他的手臂很白,在暗红色军装的衬托之下显得更白了,可就是这白莫名透露出一股羸弱之感。
时予想到在展厅里第一次见他的模样,那时候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感觉风一吹就能把他刮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撑起一个军团,成为联邦民众的信仰的?
“帮我打一针。”谢与砚的声音低到已经快没有了。
时予拿起药剂和针筒,看到寒光凛冽的针尖时,被扎针的后遗症又来了,她捏着包装袋,想要离针尖远一些,不太放心道:“这是什么东西?”
“快点。”谢与砚有气无力的催促道。
小漂亮肯定不会害自己,时予不再多问,笨手笨脚把药剂抽入针管,对着谢与砚白皙的手腕,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谢与砚压着眼皮,估计是受不了她如此磨磨唧唧,拿过她手中的针筒,把气泡挤出来后,直接扎入内臂处慢慢把药剂推了进去。
时予看着药剂一点一点消失,见他把针筒拔了出来,还低声嘱咐她:“收好。”
时予乖乖帮他把针筒收好,心里小声嘀咕,不愧是当指挥的,谨慎。
谢与砚见她神神叨叨却也没说出什么来,便道:“我睡一会儿,到目的地了叫醒我。”
时予都还没来得及问目的地在哪,就见他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也不知是不是睡过去了。
时予长叹一口气,真觉得自己操的是老妈子那份心。人逮到了,难不成真趁他不注意带回避难所?她怕小漂亮醒来之后扎死她。
这好像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操控不了悬浮车。
时予犹豫来犹豫去,还是给谢江飒发了条人已经找到的消息,然后表示暂时回不来,谢江飒也不知道在干嘛,没有给她回消息。
时予等了两三分钟没有回应就把把智脑关了,又在无意间看到小漂亮手背上的鲜血。
她想了想,从空间包里拿出一包纸和一瓶清水,将纸蘸湿了,把小漂亮手上的鲜血全部擦干净,他袖口上也粘到了一些,不过已经干了不好擦,时予干脆当成没看见。
时予敢保证,她给自己洗脸都没这么温柔,如果不是怕人被她给吵醒了,她能一水瓶直接往小漂亮手上倒……算了,非常时期,这瓶水很珍贵。
时予想到刚刚小漂亮的叮嘱,又拿了个小盒子出来把沾了血的纸巾全部收起来收回空间包。
她低着头收拾东西,没注意到谢与砚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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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车开出去不久,被【裁决】切成两半的机甲残骸附近忽然跳下三个穿着黑色拟态外骨骼的人。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半跪下来,展开智脑,对附近进行全拟态扫描后,用机械难听的声音说道:“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应该是死了。”
从驾驶舱被切成两半,天神再临都别想活命。
他身边的另一个人一脚踢在机甲残骸上低声道:“废物!谁让他自己动手的?”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看状况,人应该才离开不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都不知道他往哪走了怎么追?”这人显得极为暴躁。
“他既然来了这里,一定会去下一个地方,我们直接去那里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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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江飒捂着流血的手臂,面色阴沉的几乎能够滴出墨来,在他身边‘谢与砚’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是瞒不住了。”
如果顾前谦几人在这儿,一定能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顾明湛的。
谢江飒飞快给自己打了一枚药剂,血很快止住,他压着怒火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到他回来再说。”
“那三个人呢?”顾明湛下意识想推眼镜,又马上克制住了自己这个行为。
“避难所里的是冒牌货。”
“你让他一个人对付那三个人?”顾明湛拔高了音调。
“他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没时间跟你吵,也不知道这次是谁要对他动手,这么迫不及待,看来他想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