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里的药见少,应该是吃了的。”
祝姨脸上满是忧色,眼眶有些湿润,“从上周末祭拜先生太太回来之后,小乘就一直情绪很低落,小岸在的时候还好些,起码能劝着他吃点东西,可是前两天小岸出国后,小乘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让人打扰,这几天送的东西一口都没动,我今天早上实在担心就去敲门,怎么叫他都不应声,叫了人砸门也没能砸开。”
何玥秀眉拧紧,这件事一直是虞乘无法接受的事实,也难怪。
“祝姨,您去做些吃的,我和他说些话。”
“……好。”
医生同祝姨一起离开,何玥走到床边坐下。
“你出去上班这件事我是瞒着你哥做的,但我瞒不了太久,他,”何玥本话到嘴边,想想还是换了说词,“他要是知道我擅自帮你进GA,恐怕会不高兴。”
虞乘垂下眼:“抱歉,谢谢、姐,我,我会和哥哥解、解释的。”
他那双眼睛泛着红,脸色苍白太甚,衬得越发明显,像只病弱的兔子。
何玥轻轻给他捋着额发,眼中心疼。
虞乘十八岁以前是虞家最珍爱的孩子,因为口吃的毛病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养得性格单纯善良,模样也是长得白白软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水汪汪的直扑闪扑闪,可爱得像个洋娃娃,走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可是十八岁那年,他父母遭遇意外骤然离世后,一切就都变了。
“本来我是不同意你进GA的,你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身体也不怎么好。”何玥给他掖了掖被子,“但是转念一想,你待在家里的这几年,状态反而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得憋出心理疾病,倒不如出去多和人交流,或许对你有好处。”
可何玥又不太明白,“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GA呢?”
虞乘抬眼,看着输液管里透明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他眼眶酸涩,声音像融在了嗓眼里。
何玥听不清,她微微倾身:“什么?”
只听到虞乘鼻息哽咽,口语含糊不清迟钝缓慢:“我、不甘心……”
“我有点、恨他。”
“凭什、么。”
“为、为什么……”
何玥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虞乘又很快闭上眼,看他眼角滑下一行泪,她话也堵在了嗓眼里。
…
三天后。
盛夏的天早晨就见热,西洋式别墅虽装修奢华,但大概是因为长久没什么人气显得空荡,寂静得发冷,里外不同温度。
虞乘安静坐在沙发上,浅垂着眼看着地面,浓密眼睫时不时缓缓眨动,明显心不在焉。
这几天他有好好吃药休息,不像前几天那样萎靡不振,头发也剪短了些,白皙脸蛋有了几分红润气色。
“小乖。”何玥从外头进来,扬声叫着他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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