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沈墨楚
重新坐上椅子,脚尖翘起,在地上男子面前左右晃悠。
“那女子不过是岑家的表姑娘,主子不妨向岑家讨要,纳了这女子为妾,一来也乘机与岑家也有了个裙带关系,以后也能将岑家收为己用,二来……”
沈墨楚挑了挑眉,让他继续说。
“二来,那女子也就知晓了主子您的身份,别说是做妾了,怕是要上赶子来伺候主子你。”
这话说的极受用,冰寒的目光渐渐迷离,那样少有的美人,清冷中带着媚态,只一瞥,他便能想象出女子在榻上欢愉的模样,何等的迷魂诲魄。
只不过身份确实低了些。
若是她识相,伺候的他舒爽了,赏个妾室也未尝不可。
岑府……倒是小瞧了他们,谁又能想到一个早已落寞的世家又开始翻起身来。
说起岑逸只听丰宁总是提起,他当是小白脸罢了,竟入了父皇的眼。那便等皇榜下来,他若真是有用之才,他去一趟也无妨。
若不是……指尖碾在落花上,幽幽笑着。
他更喜欢用强。
“起来吧,自己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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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斋戒的第三日,跟着姑母听了几日的经法,不知是心理作用,自己那梦魇的症状竟一次也没有再犯过。
梅林那事她是再不敢去拿取梅露了,不过这满山的松柏,倒也不算白来一趟。
“施主。”
“普空大师。”慕烟回过头,有些惊讶,普空大师竟出现在这里,那姑母她们……
回以一礼
,“大师怎会在这?”
“施主没有所求?我看你这几日听完佛经,从未进去求缘过。”没有直接回她,大师微微一笑,面庞真如殿上的菩萨一般。
“大师见笑了,我所求的,如今皆已有了,不敢再贪心。”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空旷的大殿前,敦稳的字音,意外的让人心灵放空。
“还请大师赐教,这……是何意?”
意思她懂得,可这句话对她说,又不太懂得。
普空大师没有回话,从袖中拿出一块黄符,递给她。
慕烟双手接过,来寺前她可是听说过,普空大师的黄符可是千金难求,如今竟就这样给了她。
可她既未捐赠多少香火,又未与大师相交甚好,慕烟接着黄符,受宠若惊,迟迟不敢收进怀中。
“多谢大师。”
再抬起头时,人已转身离去,慕烟望着那红色的袈裟出神。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
她有何太执着刻意追求的东西?这一世她只求姑母平安健康,身边的人都好好的。近日确实为一些变动侧夜难安,难道是让她放宽心?
磬钟敲响,撞向心灵的深处,慕烟深叹口气,觉得有些好笑。
大师赠言本是宽慰之语,她却反而更加忧虑,想来是悟性太差了吧。
等姑母她们从大殿出来,太阳已快落山,她本想将黄符送与姑母带着,她也好安心些,可姑母说什么都不愿,说是这符只赠有
缘之人,若再赠人便不灵了。
可慕烟知哪有这种说法,许多人上山求符便是许多张,一大家子更是人手一个,这不过是姑母的借口罢了,偏又拗不过。
斋戒三日,也是时候回了,几人收拾好物件,幸而东西不多,三两下也就拾掇好了,最重的也就是她收集的那一瓶子晨露,自然也不碍事。上山时讲究一个诚心,如今下山倒没有多少规矩,下人已早早在外等候,直接坐轿辇从大路下去便可。
皇家修缮的寺庙,山路宽阔且平缓,却也且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