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舟拧着眉,故作痛苦。
“嗯,好痛。”
钟令没太察觉他的异样,满门心思都在他的伤。
她匆匆起身说:“你趴下。”
檀舟顺从照办。
她找来干净的毛巾轻柔擦拭伤痕周围,散瘀的药膏清清凉凉,薄薄涂好她才稍稍安心。
他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都被砸成这样,若这酒杯落在了容卓身上,还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惨烈境况。
她盯着檀舟背上的伤出神,良久,她才又说:“今晚谢谢你,替容卓挡下了这酒杯。”
“。。。。。。还有罗幼菱那一巴掌。”
她起身坐在沙发另一端,檀舟也直起腰找衣服。
她没好意思直勾勾盯着他漂亮的身体,便又找话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买给你,就当是谢礼。”
檀舟抬眼盯着沙发那端纤瘦的身影,唇角微弯,语气轻柔:“有钟小姐的关心,已经足够了。”
钟令腰背挺直,坐得很是端正。
她闷声问:“你是想让我欠你人情债吗?”
他轻笑:“钟小姐玲珑心思。”
钟令假意嗔怪:“你真贪心。”
他穿好衣服来到钟令身前,蹲下身盯她一双清眸,笑说:“人情债,人情偿才公平。”
她未曾仔细瞧过这张笑颜,只记得他不笑的时候清淡如水,矜贵疏离,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他笑的时候,眼尾带翘,唇角轻扬,墨瞳如星夜深沉,勾着她深陷其中。
夜深,人也静。
她的呼吸稍有纷乱,却还故作镇定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她瞧见那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眼前人稍稍起身,展臂撑住沙发靠背,将她牢牢困在松软角落里。
视线相对,她心如擂鼓。
不自觉向后靠,他也追上前接近她,气息交融,那夜缠绵的吻又闯进她脑海里,眼看鼻尖相触,那双唇却移了位置。
耳畔酥痒,是他在低声说:“我想要钟小姐。”
。。。。。。
“晚安。”
直到他的气息彻底抽离,钟令才猛然起身追至窗边。
星夜无月,光线暗淡,那抹白显眼,清落背影缓慢消失在重重竹影中间。
她还不适应这样快节奏的心跳,带着她浑身血液翻涌,让体温升高,心思纷乱,全然没有理智可言。
可身体的感觉不会欺骗她,正是因为这样起伏的心绪,她才感觉自己在真实地活着,而不仅仅是那个为了操持家业连轴转的令总。
这份难安一直延续到了清晨,她为此整夜未眠。
容卓起床的时候钟令已经在餐厅等她,今天周末,她可以晚一点去球场,但还有些工作需要在线上处理。
钟令慢悠悠喝咖啡,云姨则给容卓准备了一碗小馄饨。
听见她下楼的动静,钟令也不抬眼,只催她过来吃早餐。
昨夜喝了太多,容卓到现在还有点儿懵,她晕晕乎乎问钟令:“我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钟令笑她:“你差点儿就在派出所睡到天亮了。”
猛地想起来罗幼菱的事情,她追着钟令问:“那不要脸的小三呢?!事情怎么解决的?”
钟令托腮看着她:“你还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