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拿湿帕子过来,程雪顺手接过去。
“到底咋回事,你为啥要装晕?”
声音不小,厨房内的所有人全部听到。李恒跟李恬同时扔下手里的柴禾、窜出去,程雪也把铲子交给伙头兵的头目,跟着跑出去。娘仨来到院子,看到永喜背着的满脸黢黑的人,程雪只觉脑袋“嗡——”的一下、炸了。
“永喜你慢点,别颠着老爷。”
李恒和李恬边问边跑到跟前,亦如当年看到郭大可背李晖回家一般。只是那会儿孩子们都哭哭啼啼,如今都能收敛情绪,没有自乱阵脚。
永喜不服气,冷“哼”一声,道:
“如果不是咱们老爷舍身抱着炮球冲上山,只怕现在驻北军也很难攻上去。明明是军营的事情,偏偏咱们老爷来做。夫人明鉴,属下跟文喜都拦阻老爷,表示我们自己可以代劳,偏偏老爷不同意。若不是文爷时刻都在老爷身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听着永喜带“控诉”的讲明山上经过,程雪长舒口气,彻底放心。
“不装不行,磨盘山真正的东西我可不想知道,知道了容易被灭口。”李晖说完,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擦掉脸上的黑灰。
一番安排,刚刚还热闹的屋子,顷刻间就安静了。
一向沉稳、干练的永喜,今日破天荒的成了怨妇。程雪能理解他的心情,当然也懂李晖的坚持。他是军人,炮球又是那么长的引线,再加上剿匪一事又是他强行推进,这事他亲自来做、不让他人帮忙,是在她意料之中。
伙头兵们听到这话谁也没客气,用筷子夹起馅饼,就往嘴里送。程雪跟白芷看顾三口大锅,三口锅同时烙饼,速度一点都不慢。
正忙碌着,院子里传来文喜的声音——
二人听到这话,纷纷松口气。人没事就好,这要是真出个意外,狼首跟主子那边不好交代。
“铁蛋,你跟文喜他们去山下看看,顺道接一下你师父。糖糖带甜甜去厨房,那边馅饼还没烙完,得盯一下。告诉留守的士兵,给山上送饭。懿忻去看着点儿四蛋,这边我自己来就好。”
“爹咋了啊爹——”
“爹——”
“好了好了,驻北军如何剿匪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你俩担心老爷,我理解。放心吧、他没事,只是厥过去了,睡醒就好。身上也没有伤,我都给他检查过了。”
程雪盯着双眸紧闭的男人,秀眉微蹙道:
刚好素馅儿的饼胚烙完,程雪把荤馅儿放入锅中,等中间鼓起后用铲子轻轻按压——
前世的实战经验不少,再加上他在部队用的东西、比那黑球精良甚多,只要他够迅捷,根本就不会嘣到他。
一切不过为了做戏。
“你这是啥意思,山上有不可人知的东西?”
李晖颔首,拧干帕子继续擦脸,说:
“这段时间我着重看了北境州府的各处账目,除了人口下降、流失严重,铁矿的出量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