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闻声走过来,心里也是“咯噔”一震。这么多人都在厨房忙活,进来个贼竟然没发现,这要是对方图财、放些迷烟,他们就都交代了。
怕打草惊蛇,忙安抚的说:
“没事、没事,锅里还有呢,先把盘子补满再说。”
白果心思转得很快,听她这么讲,配合的颔首道:
“也是,换我也会忍不住偷吃一口,更别说驿站的伙计小哥儿了。再给他们多装一些,免得天冬哥他们吃不着。”
驿站最大的官就是九品驿丞,手下有四个吃饷的小小芝麻官,至于伙计都是当地找来的,工钱从驿站里出,类似现代的自负盈亏。别小瞧这些伙计,没点门路根本进不来,所以白果强行给人家扣帽子,除非贼经历的不多,否则分分钟就能识破。
白芍虽觉得不妥,但话都说了就只能配合。
“成,再多给他们装一些。”
很快,大堂、房间两边都开饭了。
白芍故意躲在厨房暗处、观察,没有进屋。可看了半天也没个动静,估计是小贼吃饱、不来了。
“在这蹲什么呢?”
白芍闻声摇头,说:
“有贼偷吃东西,我寻思瞅瞅能抓到不。”
“有贼?”
天冬已经,快步走进厨房,顺着妹妹指的位置从窗户跳出去。地面的确有一串脚印,蹲下查看,应该就是个半大孩子。面前是一片林子,估计是哪家孩子过来玩,闻到香味偷吃的。
“哥?”
“没事儿,就半大孩子嘴馋过来偷吃。”天冬蹦回厨房,关上窗户,“别说孩子,我都馋的直咽口水。你赶紧回去吃饭,我也回大堂了。估计德喜、文喜他们不带少造的,锅里还有吗?”
“有的是,你们那边吃完就让顺喜过来捞,他知道。”
看着妹妹自然地安排顺喜干活,天冬心里是既好笑又无奈。他们兄妹四个从出生那天起就身不由己,索性如今遇到了仁慈主家,早早帮他们安排亲事。顺喜除了憨一些,其他都很好,尤其知道疼人儿。
戏谑上扬嘴角,轻戳妹妹额头,什么都没说的转身离开。
白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热的不行。
大堂内,李晖爷几个吃的还算斯文,驿丞跟四个驿站小吏都往肉上盯,至于青菜、榛蘑、木耳等物,瞅都不瞅。
“哎呀李大人啊,这煸炉我吃了不少,可这羊脊骨咋炖的?这么烂糊入味呢,还有这韭菜花,蘸了之后真好吃啊,一点都不腻。”
看着驿丞大快朵颐的样子,李晖笑着道:
“想吃、回去让嫂夫人给你做。老简单了,就是大锅添水只放葱姜,炖的越久越香。这都是我科考时,我媳妇带着丫鬟琢磨的,那会儿买不起肉,就只能买骨头熬汤喝。”
故意说得很苦,驿丞立马就联想到了自己科考那会儿。大多驿丞都是举人出身,从秀才考举人,那可相当不容易,他最是能体会。
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长叹口气,说:
“咱的媳妇都不容易,为咱有这么好的媳妇、干一个,得对自己媳妇好。”
他有些上了年岁,所以喜欢对人讲道理。
李晖倒是没有嫌烦,毕竟说得没错,男人必须疼自己的媳妇……
有宝贝问什么时候还账,放心不会黄牛,等把手里的琐事处理干净就开始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