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将军梦”的李恒来说,苏祯是他见到的所有武官中官职最大的。想问的问题不计其数,但碍于规矩,只能捡最感兴趣的问。
临近五十的苏祯听到这话,笑呵呵捋着胡子,不答反问:
“你想参军吗?”
“嗯,想。”
见孩子不假思索的颔首,苏祯“呵呵……”轻笑,意味深长的冲扶媳妇起身的李晖,说:
“李大人养个好儿子啊!旁人提及‘参军’恨不得躲远,这小娃娃真是不错。”
“让您见笑了,这小子打小就想穿盔甲。”
“若是孩子自己的想法,那固然好。”
李恒闻言不快,但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
“侯爷,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娘倒是不想我参军,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多好呢,我喜欢。”
苏祯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小娃娃,没再说话。转身欲走,瞥见程雪,有停站在原地。
“不知李大人的夫人祖籍哪里?”
“辽东人士,娘家在平阳县树山镇的于家屯。”李晖回答。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苏祯追问,“有些冒昧,但老夫看令夫人有些眼熟。”
李晖闻言一怔,随后握紧程雪的手道:
“不应该吧,我跟内子是表亲,从小就生活在树山镇,侯爷觉得内子像谁?”
苏祯听到这话舒展眉头,摇摇头说:
“是本侯看走眼了。难怪你们夫妇恩爱,原来是少年情谊。本侯累了,先行回房,祝你们日后去北境顺利。”
如此反复,要说没有猫腻,谁能相信!
几人回到房间,李恒站在母亲身后,压低声音道:
“爹,那老家伙啥意思,干啥问我娘?他认识我娘吗?”
“你觉得呢?”李晖不答反问。
李恒思索片刻,认真说:
“他不认识我娘,但他看到我娘后肯定是想到了谁。”
孩子们都念几年书,有自己思考事情的逻辑跟看法。再加上程雪的身世从没瞒过他们,能察觉到猫腻,实属正常。
李晖上扬嘴角、心里熨帖,拍拍他的肩头,道:
“吃面吧,吃完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几个孩子都明白“点到为止”说啥意思,围着圆桌坐下,低头吃饭。
一碗酸甜可口的炒面吃完,李恒跟言懿忻收拾碗筷,李恬则带着李悦跟李怀先走,回房休息。
屋里剩下他们夫妇二人,简单洗漱、上床休息,走廊的脚步声和嘀咕声不断。
“那会儿你不在驿站,是跟苏侯出去了?”
李晖“嗯”一声、翻身,把脸儿埋在她的颈间,委屈道:
“老匹夫给我下马威了,可吓人了。”
呼吸声打在颈间,热热的,痒痒的。
“别闹,他还能吓着你?你打算咋办?如果你想把孩子放在家里、我没意见,但我必须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