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雾干的。
笨手笨脚地试图讨好他。
趁顾无琢咳嗽的时候,她将手递到他的必经之路上,屏息凝神等结果。
她感受到顾无琢的触碰。
那只手维持下落的趋势,缠绕绷带的长指恍若不经意,轻轻擦过她的指腹。绷布没有温度,唯有收放的力道,吸引林曦雾的全部注意力。
蜻蜓点水,一触即逝。
他只是蹭了一下,便像是做出不得了的出格举动,移开手。
谁、谁家无赖调戏小姑娘,只敢碰一下的,林曦雾抓狂。
她醒着的时候,顾无琢动作麻利,又搂又抱,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怎么一个人的时候,反而开始扭扭捏捏。
山不动她动,她如此贡献,顾无琢应该也会高兴吧。
林曦雾趁睡行凶,几乎在被碰到的刹那间,掌心翻转,接住他的手。
他一愣,旋即触及火球般,迅速收手想要逃走。
在顾无琢的手掌离开前,装作睡迷糊,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一下、两下。
林曦雾记得顾无琢狰狞的伤口,根本不敢用力。
四下静谧无声,他像是一下子被冻住,动作骤停。在林曦雾心跳加快,身体主导大脑,想撤去动作时,他小心翼翼地覆手,反握住她的小指。
力道不轻不重,足以令林曦雾忽视。他就这么握着,如同守护件无价之宝。
船底,连串游鱼从水下穿过。夜色为江面增添朦胧,薄雾时淡时浓,如同有节奏的鼓点。
冷暖相交,江心的小船如将熄未熄的炭火,将内部的温度传递出去。
指尖相触,林曦雾闭着眼,心脏时快时慢地跳动,大气不敢喘。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紧张,紧张自己是否取悦到顾无琢。
此后,顾无琢一直坐在她身边,不曾移动。
他像是舍不得松手,又像是害怕惊动她,维持原来的动作,没发出多余的动静。直到林曦雾坚持不住,昏昏沉沉睡过去,依然能感觉与顾无琢之间的联系。
第二天醒来时,舱内依然暗沉沉的,林曦雾打着哈欠苏醒。一转头,发现顾无琢不见踪影。洗脸漱口的用具,倒是好端端摆着。
她匆匆洗漱,起身出去寻找。走出船舱,终于看到他的身影。
昏暗的天幕下,他跪坐在船头,雪发随意地披散,手中握着杆漆黑的钓竿。
顾无琢在舱内布有隔声咒,在其间睡觉时,压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甫一出门,风声、水声,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