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就开始往前走,你说这么走出不去,因为你溢出会让道路变长。”
“嗯,然后呢?”米洛斯问。
“然后,”南希轻蹙着眉回忆,“我问你怎么才能消除,你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嘴唇一眼。我秒懂,吧唧亲了你一下,但是道路没有变化。我问你是不是亲太少,你说可以试试,然后我就试了……”
她越说脸色越难看,从头至尾米洛斯都没有请她帮忙消除,一切都是她自愿尝试。
可恶!
这不是骗吻吗?
“宿主,但你还是占便宜了啊,本来你也要做任务。这是送上门ssr币和好感值。”
“你闭嘴。唔……你说得对。”好像是这样。客户主动上门送业绩。
“行吧,”她装出大度样子,“谁让我喜欢你呢。”
米洛斯心尖微动,他轻垂眼帘,神识里掩盖记忆薄雾又吹掉了好些,朦朦胧胧露出少女轮廓。
【我喜欢你呢,米洛斯大人。】
【我最喜欢米洛斯大人啦。】
【我谁都不喜欢,我只喜欢米洛斯大人一个人。】
这些脆生生声音重叠在一起,不断从薄雾中飘出来。
“您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南希笑着问。
“没什么,”米洛斯抬起眼,用平静嗓音掩盖情绪里异样,“把手给我,我带你过去。”
南希把手放在他掌心一瞬间,金盏花山坡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歪歪扭扭石板路和一栋栋奇特造型房屋。有一些人从房屋里走出来,也有一些人走进去。
街道上奔跑着巨型动物。有鹿、有黑山羊,还有黑豹。它们比南希见过要大很多,足有两三米高,上面托着人。这些人脸上带着鲜活表情,打招呼或者说话。
至始至终,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和米洛斯,连个眼风都没扫过。
“他们是活,还是……”
“是苹果树记忆中人。”米洛斯说。他目光悠长地穿过这些人,似乎从他们身上怀念着什么。
南希突然意识到,这些都是陨落神。
“米洛斯,又要去枫叶林吗?”身后传来男人大声打招呼声音,她立刻转过去。街角走过来一位十五六少年,穿着白色麻布袍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眸干净又舒朗。
那是少年光明神。
南希维持着震惊目光,看着他停下来,喉间轻“嗯”一声作答。他脸青涩又英俊,气质上没有青年米洛斯那么冷漠禁欲,仅有一点少年清高和冷淡。
“要加油啊米洛斯,”男人挥舞着拳头鼓劲,“让夜晚来晚一些。要知道,我活儿可多呢,我要把河对面叶子都吹下来。天太黑我就看不见了,只能瞎吹。”
“维尔汀,这就是我家顶棚被吹翻原因吗?怨不得早晨醒来,总会发现街道被吹一团糟,到处都是垃圾。”一个骑着鹿男人停下来加入谈话。
“维尔汀是风神。”米洛斯轻声在南希耳边说。
“那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黑暗神吧。他把黑夜弄得那么深,谁看得见啊?”
“黑暗神真是个怪物,黑暗去死就好了。”
“是啊,那个怪物怎么不死呢?”
周围人都在附和。
南希因为这一声声黑暗去死,感觉头发冷得发麻。
“啊,他出来了。”
“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