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皱起眉头,“怎么还这么烫?”
很正常,没过二十四小时嘛。
“我带你飞回去吧,你看看这包药哪个能用。如果不能用,我再去买。”
“唔,先不用。”南希慢吞吞地说,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小酒馆。
“我想,我想去那个小酒馆借一下盥洗室。”她伸手指了一下。
“我陪你去。”伊比利斯说。
“啊,不用。那样多奇怪,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南希说。
为了显得更自然一点,她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不许偷看哦。”
伊比利斯嗤笑,“我想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
南希不管这些,她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快步朝小酒馆走去。
在走进酒馆的一刹那,她回身望了一眼。伊比利斯靠着一棵粗壮的橡树,嘴角轻翘。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南希突然对伊比利斯感到有些抱歉。毕竟刚哄的他心情好了,转眼又踏上了作死之路。不知道回来以后会迎来怎样的暴风骤雨。
她走进小酒馆的盥洗室,从【有点华丽的手袋中】掏出冬装换好。拿出米洛斯给她的药剂。
褐色的冒着气泡的药剂,看上去让人有点不敢喝。
她抿抿唇,扭开玻璃瓶塞,闭着眼睛往嘴里一倒。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液体就窜进了喉咙里。
药剂刚入肚,就有什么东西冒出来迅速在皮肤上蔓延。她知道,屏障开始生效了。她没有再浪费时间,迅速掏出北地的传送阵离开了这里。
伊比利斯在外面等了很久。
他对于人类使用盥洗室的时间还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么久都不出来,显然是出了问题。
踌躇了几秒后,他走进酒馆敲了敲盥洗室的门,里面无人应答。
抬手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答。他感到可疑地皱起了眉头。尽管担心冒昧闯进去会让她不开心,最后还是粗暴地将门踢开了。
十分钟后,伊比利斯阴沉着脸独自回到乔治伯爵家。
他没想到打开盥洗室后,里面空无一人。不仅如此,用来辨别南希位置的味道也被剥离下来留在了盥洗室。怪不得他会觉得她一直在里面。他试图重新寻找她的位置,发现那股气味彻底消失了。
为什么会消失呢?在伊比利斯的认知里,从没听说还有屏蔽血液的方法。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脑海中浮现出药剂师手中的小瓶子。
伊比利斯眸光越来越冷,他从没这么厌恶一个人类。一个尽给他添堵的雄性人类。
尽管没办法找到南希,他还是在盥洗室里发现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地上交织着浅浅的魔法阵线,有人在这里使用了传送阵。对于人类而言根本看不到这种东西。但是对于神明来说,却过于明显。
只要使用神术,就会遗留轨迹。一般这些轨迹要两三天才会消失。这里的颜色很新,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那么,她去哪了?需要使用传送阵?
伊比利斯推开卧室的房间门,耳中传来哼歌的声音。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瞳孔中映出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的女孩子。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走报纸,“南希”惊愕地抬起脸。
发现她没有瞎浪而是乖乖地回家。伊比利斯恼火的情绪瞬时消退,开始怀疑南希用传送阵回家是不是因为生病太难受了。
“为什么自己偷溜回来?”虽然是质问的语气,少年的神情却不那么冰冷,甚至准备抬起手摸一下她的额头还烧不烧。
“南希”有些怔忪地打量了一下伊比利斯,笑嘻嘻地问,“呀,长得不错嘛。你就是老板说的怨魂?怪不得她不让我帮着驯服你。看来是想着留着自己享受这个过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