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亦卿云淡风轻:“就去医院大门口,单手做两百个俯卧撑,给路人观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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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江梨踩着一地碎金的夕阳光芒,溜达进心内的科室。
这个时间段反而人少,她立在护士站左顾右盼,一转头,就看到缩在角落里埋头写病历的唐一扬。
江梨眼睛一亮,小声呼唤:“帅气的小哥哥!”
唐一扬微怔,回头看到两眼弯成小月牙的江梨,也惊喜极了:“咦,你不是上次报社那个小姑娘吗?”
“是啊是啊,我是来找你骆老师的。”江梨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纸袋推过去,“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带了一点吃的,就当做给你赔礼道歉好了。”
纸袋里装着椰子曲奇和小泡芙,似乎刚出炉,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嗅到香气。
唐一扬不好意思:“你太客气了,这是给骆老师带的吧?我怎么能拿。”
“不不,这就是给你的。”江梨赶紧解释,“他好像有很多学生,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多买了一点。”
唐一扬懂了,利落地收起纸袋:“行,那我等会儿跟他们分了。”
江梨笑着应了声好,又问:“你老师现在在哪儿呢?”
“在病房,估计马上就过来了。”他帮她拖了把椅子,“你坐着等他一会儿吧。”
凑近了,江梨看到他的胸牌。
她眨眨眼:“原来你叫唐一扬。”
“是啊。”唐一扬笑道,“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
江梨很干脆:“我叫江梨,是梨子的梨。”
有来有往就是朋友,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建立了革命友谊。
这会儿护士站没什么人,江梨坐在他身边,好奇:“你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写?”
“屋里太闷了。”唐一扬头也不抬,“骆老师待过的地方,连空气都有压迫感。”
江梨:“……你太夸张了。”
“真的,他很凶的。”唐一扬心有余悸,“而且还不是那种明晃晃的凶,他吧,有什么都阴着来。笑着跟你打招呼,不动声色地捅你刀子。”
江梨:“……你把你老师说得太阴暗了。”
“那不然,你觉得呢?”
江梨想了想:“他挺光明磊落的啊。”
“那不一样,你是他……”唐一扬忽然顿住,“等等,你是他什么来着?”
江梨k:“我是他的追求者。”
“别逗了,他对追求者可不是这样的。”唐一扬不信,“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追求者嘘寒问暖,还特意打电话提醒对方注意别中暑。”
得知自己受到区别对待,江梨顿时又开心起来。
小姑娘捧着脸,喜滋滋:“可我说的也是真的啊。”
“哪句?”
“追求者那句。”
傍晚时暮色沉沉,残阳光影透过玻璃,走廊地面也被铺上红光。
骆亦卿从病房走出来,远远地,就看到护士站那只无尾熊头顶竖起来的呆毛。
他忽然感到轻松,迈动长腿走过去,正想叫她,就见她双手捧着脸,语调轻快道——
“我确实是他如假包换的追求者。”
江梨背对着他的方向,柔软的毛发被夕光一照,毛茸茸的。
小姑娘语气认真,一字一顿地说:
“我喜欢骆亦卿,很久很久了。”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