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扔捧花会扔进池塘啊!!”
……
江梨离那边有一段距离,喧闹不能完全传过来,只隐约听见几个字眼。
短暂的吵闹过后,新郎和新娘很快出面将混乱压下来。
江梨收回目光:“童慕诗今天也挺邪门的。”
骆亦卿将刚刚出炉滋滋作响的小羊排一块块切好,推到她面前:“时间也不早了,别看热闹了,吃饱走人。”
“谢谢你。”江梨一边接过来,一边笑道,“你特地跑来参加婚宴,就是为了蹭晚饭?”
骆亦卿挑眉,不完全认同:“还为了你啊,小朋友。”
江梨微怔,又见他站起身。
男人个子很高,站起来时,整个人的影子都将她一小只地笼罩了进去。
“等我一会儿啊。”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哄她,“哥哥去跟新郎告个别,马上就回来。”
“不是还没到要走的时候吗,这么早就告别?”
“喔,告别是其次的,我主要是想提醒他一下,有时候孩子不打不长记性,让她自己吃次亏她就懂了。”骆亦卿云淡风轻,“所以出事儿的时候,不用救。”
江梨:“……”
突然有点同情还在池塘底下扑腾的童慕诗。
但这种同情只存续了半秒,江梨的注意力很快被眼前的小羊排吸引走。
她吃东西很快,骆亦卿折返的时候,小羊排已经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有些意外:“很好吃?”
江梨戳开一块巧克力慕斯:“那是华亭酒店的招牌,你也应该来一份。”
骆亦卿耸耸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在她身旁坐下,右手始终藏在身侧,半晌,才不紧不慢道:“哥哥还给你带了个东西。”
“酸奶还是汽水?”
骆亦卿轻笑:“都不是。”
缥缈的夜色中,江梨晃了一下神,漫不经心地偏过头——
眼前的男人半靠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她抬起手。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骨节明晰,食指拇指之间,夹着一枝含苞欲放的香槟玫瑰。
江梨心头猛跳。
“没抢到捧花也没关系。”
他慵懒地笑着,将花递到他面前,低低笑道,“哥哥送一枝给你。”
呼吸都快要停止。
明明身处人群之中,可是万物入耳,声音都变得清晰。
江梨听到池塘水波涌动的起伏声,夜风婆娑,连余光外连绵的灯火也变得模糊,宛如漂浮在半空。
这枝花像一个咒语,或是一个少女时代的秘密。
江梨二十岁时尚无法窥见不可知的命运,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都在应验这一句话。
——我这一生,只钟情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