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适?”骆亦卿靠在门上,抱着手转头看她,桃花眼眼尾闪着流光般的笑意,“我问过新郎,他说晚上需要跟拍的东西不多,不会再有白天那么忙。”
江梨挠挠头,在心里嗷嗷叫:
你都直接这样去问人家了,那就算晚上需要拍的东西很多,人家也会说不多啊!
她张张嘴,正要逼逼。
突然见骆亦卿居高临下,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然后半带认真,半带玩笑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哥哥今天只顾着帮你收拾衣服了,都没来得及约女伴呢。你把脏衣服换下来,就当s一下哥哥今晚的女伴——”
停顿一下,他拐小孩儿似的,诱惑道:“好不好啊,小朋友?”
-
——好好好好好好。
江梨表面上不动如山,心里早就点头点成了猫头鹰。
别说今晚s一下女伴。
她卑微地想。
你就是让我s一辈子恋人,我也很可以啊。
按住乱跳的心脏,江梨在那堆袋子里挑了一个,回宴会厅内将衣服换过来。
除了这条裙子,她身上其他的饰物都没有换,仍然是简简单单白色帆布鞋,和果冻色发圈扎起来的小马尾。
可她出门时,还是明显感觉,骆亦卿愣了一下。
休息室外,走廊上是暖橙色的灯光。
小姑娘选的小裙子刚刚过膝,是露肩的款式,蓝色系带在背后打成漂亮规整的蝴蝶结,大片白皙锁骨裸露在外。
他从没见过她穿这样的裙子——也许小时候参加宴会时有过,可她那是身量不足,尚不能被称为“少女”。
而眼下,她肤白盛雪,眼睛黑白分明,抬头朝他笑也笑得毫不设防,干净得像一朵云。
裙摆层叠,走动时,星光仿佛就流动在脚边。
后来许多年,骆亦卿走过很多地方,也见了许多形形色色的美人,但都抵不上江梨在这个夏夜傍晚,简简单单一个回身,带给他的惊艳。
少女的美和任何一种美都不一样,它纯真而质朴,最简单也最原始,横冲直撞,无所畏惧,没有任何矫饰,是娇憨,甚至野蛮的——
可也最撩人,最令人难以忘怀。
江梨仍然无法完全读懂男人的眼神,毫无所觉地,不怕死地凑过来,仰着脑袋喊:“哥哥?”
她两眼弯成小月牙:“我是不是美到让你忘记呼吸了啊?”
骆亦卿迟迟回过神,暗暗心惊于自己刚刚的走神。
不过也只有几秒钟。
被她的声音喊回神,他眼皮微耷,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眼尾带笑、漫不经心的慵懒样子。
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
也从来不会爱上任何人。
“你看,哥哥的决定是对的,你换条裙子,就是很好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轻轻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
手感真是好,想就这么一直摸啊摸地摸下去,摸到她秃为止……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下一秒,不知骆亦卿是想到什么。
他嘴角一扯,说话语气仍然云淡风轻,可语气莫名其妙就变了。
“就是不知道……”
他慢悠悠地,不怎么高兴地,冷笑道,“这么好看的小朋友,将来,会便宜了哪个不要脸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