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从小到大傻乖傻乖,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怎么变。
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
“哥哥?”骆亦卿对她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唇角一勾,故意闲闲地问,“怎么,不叫我叔叔了?”
“你听到了?”江梨反应过来,讨好地解释,“我是怕师兄误会,才跟他说你是叔叔的……以前我不想让人知道江连阙是我哥,当着同学的面,我也管他叫叔。”
骆亦卿打开车门,将她的相机放到后座。
见小姑娘还不依不饶地凑上来,认真地说:“你跟我堂哥平辈,如果我叫他叔叔却叫你哥哥,他不就成你长辈了吗?你也不想被他占便宜吧?”
“……”
骆亦卿失笑,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按回座位:“坐好。”
帮她扣好安全带,骆亦卿驱车驶离大会堂。
走出去一段路,江梨突然想起:“你不是说给我带了吃的?”
骆亦卿的注意力落在路况,衬衣袖子稍稍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嗯。”
“在哪儿……”
“是日料。”骆亦卿低声,“我本来以为你得跟完音乐会全程,没想到你可以提前走。既然人都出来了,不如一起去店里吃。”
江梨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闪过的夜色与灯火。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江夫人。
她垂下眼睫:“我们回去吃吧。”
骆亦卿唇角一勾:“怎么?”
“就……”江梨小声,“想回家。”
半晌,小小的空间内传来男人一声低笑:“行。”
北城缥缈的夜色中,万家灯火逐一远去,化作余光之外模糊的光点。
江梨偷偷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狭管风声从耳畔烈烈滚过,落入耳中,只剩骆亦卿一个人的声音。
他说,“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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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亦卿的独居根据地,是一套平层公寓。
他在这一点上的审美和江连阙非常接近,房子靠近市中心也靠近工作地,通勤时间短到只需要步行一刻钟。
江梨望着大楼外无边无际的璀璨灯火,谨慎指出:“你知道吗,这是一种社畜审美。”
骆亦卿眼中笑意浮动:“过来吃饭。”
说着,他放下最后一碟碳烤牛舌,大跨步走过来,将这只饥肠辘辘的无尾熊从窗边揪回饭厅。
饭厅暖黄的灯光下,桌子正中央支了个小炉子烤铁板明虾,软壳蟹寿司和香煎鳕鱼的香气混在一起,丝丝缕缕地飘过来。
短短几步路,江梨嗅到蓝鲫金枪鱼刺身和盐烤雪蟹脚的味道,在桌前坐下,她发现他还专门为她点了一份杏仁豆腐佐水果。
深吸一口气,江梨拆开外卖的餐具递给骆亦卿,突然好奇:“哥哥,你平时在家,会自己做饭吗?”
骆亦卿回家后就换了家居服,米色长裤衬得双腿愈发修长,暖色系让整个人都柔和了好几个度。
“不做啊。”他接过餐具,黑色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落在鼻梁上,慵懒道,“怎么,你想给哥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