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起了个头。
骆亦卿撩起眼皮看过来,没什么笑意,语气玩味又戏谑:“牛逼。”
江梨:“……”
您还真是不吃亏。
须臾,司机驱车穿过门岗,抵达江连阙的住处。
这房子的主人今晚不在,她轻车熟路推开门,正要下车。
突然又听骆亦卿叫她:“江梨。”
“嗯?”
“你看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走,明天下班之后,我帮你搬家。”
一路走过来,骆亦卿的酒几乎全醒了。
他说着,目光投过来,浅褐色的眼中映着两团来自路灯的暖光,桃花眼眼底光芒潋滟。
男人声音低低地,嗓音轻微发哑,此刻听来尤其勾人。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说:“不许再挂哥哥的电话了,哥哥不高兴。”
夜风拂散灯影,别墅门前种着大片绣球花,浓稠的夜色中,江梨微怔,正正对上他的眼睛。
宛如深陷入幻境。
她心头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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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约定的约定……
江梨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周二的工作安排很宽松,早上质监局有个特种设备安全状况的报告会议,她坐在会场里把稿子写完,吃了午饭,才不紧不慢地回报社。
记者不用坐班,平日办公室压根儿就见不到什么人,只有周二下午例会,大家才会难得地聚齐。
所以刚走出电梯,她就又听到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是我反应太慢了吗?竟然刚刚才看到今天的社会版头条!那照片也太大胆了吧,我看只有童慕诗敢用。”
“不奇怪,正常女性翻开报纸,第一注意力应该全都在昨天医学周开幕式的那群医生身上……不过这么说起来,虽然童慕诗的照片抓人眼球,但我们时政部门的配图帅啊。”
“我都后悔昨天没跟着梨梨去现场了,她的照片被报纸一压缩,又小又糊。”
“但还是很帅!她怎么还没过来啊,我要找她要大图!”
……
江梨脚步微顿,目光一偏,落在电梯间的杂志架上。
顺手将当日报纸拿起来。
昨天托那位年轻军装小哥哥的福,她拍了不少骆亦卿的照片。
虽然后来在当事人的要求下删了一半,但留下来的数量依旧很可观。
放在报纸上的确实是拍得最糊的一张,侧脸,远景,背后医学学术周的横幅一清二楚,可演讲人的半张脸隐没在过于繁盛的光芒中,只能隐约看出面部轮廓。
不过这一个侧影,也英俊得不像话。
不过这一个侧影,也英俊得不像话。
江梨深呼吸,将报纸放回原处,转身进办公室。
刚一踏进门,两个女孩子就迎上来:“梨梨,能不能找你要昨天学术周开幕式的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