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半个月,半夜从卧室里传出一阵阵尖锐的争吵声。
“你行?笑死!你哪样行?你行过吗……”
“有本事别萎啊,赔进去的钱能回来吗!”
一串串刻薄的笑声在安静黑夜里格外刺耳。
有些话太难听,就算叶舟不想听,也不可抗拒的撞进耳朵。
“照照镜子多低头看看,你自己能撸直?”
“……”
江过六年级期末语文交白卷的事儿,叶舟没再要挟他什么。
《我的父亲母亲》,很普通的一篇半命题作文,就算是叶舟,她也会按照套路随便编上去几笔,猜不透江过怎么就跟一篇作文过不去。
江家是昂贵学区房,反正有学区划分的初中可以念,九年义务教育也不至于辍学。
上初中之后,江过住校。
叶舟成了一家三口的千金,只不过江之皓夫妻俩也常常忙得夜不归宿。
初二放暑假,江过连着好几天没回家。
这小半年来,家里的江叔酒越喝越凶,胡子拉碴的,又抽起烟来。
叶舟小学毕业,胸前渐渐隆起。
单独跟江叔待在家里有些别扭,她干脆试着穿上运动文胸,出门到外面去等江婶回来。
八月末已是夏末秋初,秋蝉瑟瑟秋虫高鸣。
走出小区,外面是一片老城旧胡同区,搬迁户临时改造的旧砖房。
连胡同过道都窄的堆满了杂物,路灯没坏,只是无力地闪着,黑乎乎又昏又暗。
“江婶?”叶舟隐约看见不远处电线杆子下面短裙子的赵玉娟,但她又好像不是一个人。
叶舟快跑几步,正要迎过去。
一瞬,叶舟的胳膊被人猛一拽,身子一歪差点儿栽进胡同里。
“不想死就别出声。”是江过!
男孩子声音如今变得低沉磁性,不再是尖脆声音要挟她的少年。
捂着她嘴巴的手掌也比上一次大了一倍,明显更有力。
她默默点头。
趁着手掌松开一条缝隙,叶舟抱紧他的手腕狠狠一口咬在他虎口上,一瞬嘴里有了血腥味儿。
然而,身后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手也没挪开,把她又往胡同里面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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