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三筱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当翻译,对方说城市空气不好,不想出山。
好吧,八原的妖怪有很多,所以我虽然拿到了名字,也没有使用命令,而是又找了其它妖怪比试,一天下来,我拿到了七八个妖怪的名字,但是当我问它们想不想做翻译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我逐一翻看着友人帐里的名字,直到全部翻完,也无法决定命令哪只妖怪好。
也许是只有妖怪能和我交流,也许是那些妖怪太傻太可爱,在八原的一天,是我来到这里后最开心的一天,我看着封面上“友人帐”三个字,最终决定下次再来,八原的妖怪这么多,我就不信我遇不到一只心甘情愿替我做翻译的。
所以,周一上学的时候,我仍然充当了一个微笑大使,但是,微笑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有用。
我知道,因为言语不通,我的怪异行为已经被同学诟病了,上学两个星期,我没有交到一个朋友,而且隐隐被班上的同学孤立,我觉得这不算什么,等我找到翻译,等我学会日语一定会改善的。
只是我不曾料到,在那之前我先遭遇了校园霸凌。
放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家恰饭,哪知我才走到走廊上,就被三名女同学拦住了,其中一人上前就推了我一下,没有防备的我撞到了墙上,另外两人跟着围过来。
三人说了什么我没听懂,只从中辨认出了坐在我旁边座位的,赤司征十郎的名字。赤司征十郎有些特殊,是坐在第一排的,唯一一个男生,和我没什么交流,只有一回我没有理解老师的话,对方曾经敲桌子提醒过我一次。
此时,我看着三张饱含恶意的脸,以及对着我伸过来的手,我没有犹豫,抬脚就对着其中一名女生的小腿踹了过去。一对三的情况下,我占不到便宜,但是哪怕自损一千,我也要伤敌八百。
我被三人压制,但是只要有丝毫机会,我都会抓住空隙还击,确保不让另外三人好过。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和我纠缠的三名女生停下了动作,三人同时看过去,表情变得有些慌乱,瞪了我一眼后,互相搀扶着逃开了。
我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校服,站起来后,也抬眼看了过去,发现过来的是赤司征十郎。
红发少年皱眉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对方一向话少,三名女生提到的赤司征十郎,让我觉得这次的无妄之灾很可能和对方有关,但是我不想迁怒无辜的人,所以还算礼貌地对着对方道了一声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丸子哥,还有上次来家里做客的那个白毛,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独处,让情绪平复,偏偏丸子哥一直纠缠,最后还把我抱了起来。
丸子哥的手臂很硬,而我的后背撞到了墙上,又被三名女生踢了好几脚,一碰就疼,我挣扎了两下,想要让对方放下,哪知对方却抱得更紧了。
我气不过,偏头咬在了丸子哥的手臂上,丸子哥一动不动,等我松开嘴的时候,只用无奈的目光看着我。
“卡哇伊妹妹,看起来很凶啊。”戴着墨镜的白毛又凑了过来。
我瞪过去,然后转头把脸埋在丸子哥衣服里,不想再看任何人。
“这是怎么弄的?”
面对母亲的询问,夏油杰看着一脸倔强的玲子,无奈帮忙解释:“不小心摔了一下。”
母亲找来了家里的医药箱,他接过后,拿出里面的药品,帮玲子处理伤口。
玲子已经恢复了冷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在他触碰伤口的时候,眉头会紧皱一下,他尽量放轻了力道。玲子身上的伤虽然不重,数量却有些多,他先处理了膝盖和手肘两个相对较严重的地方,然后处理另外几处,像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全部处理完,他又询问了一遍:“有人欺负你?”
听到他的问话,玲子只垂着脑袋沉默不语,身上贴满纱布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看着这样的玲子,他突然产生了让硝子过来用反转术式帮忙治疗的想法,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师,平时工作很忙,母亲为了照顾家庭,在一家美术馆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两人都是普通人,玲子也是一样。他不想让家人知道咒术的事情,只想让他们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另一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还得赶回去,关于玲子的事情,他想等任务结束,再好好询问。
由于任务繁琐,一直到周二下午,他才有空闲回家,母亲替玲子请了两天假,他回到家的时候,玲子正在看电视,是幼儿早教频道。
他坐到玲子身边,想要和对方好好谈谈上次的事情。
然而不管他怎么问,玲子始终重复一句话:“我没事。”
他已经询问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可能是自闭,应该和家人的去世有关,如果长时间情况没有好转,建议带到咨询室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