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不动声色地挡在沈珏身前。
谢冰得意洋洋,她扬起下巴对沈珏说:“你等着受处置吧!大哥是府里最公正的,他可不会包庇你。”
对于她的挑动,已经撩动不了沈珏的心弦。只因谢世子对她伸出援手,她万分感激,但对于那件本属于他的大氅,他只字未提,怕是不想与自己有所牵扯……
而四娘子欲搬出柳夫人来决断,势必要将此事闹大。
她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来得及与谢冰对峙,亲口说出大氅是谢世子的。
世子冷眼旁观的态度摆在面前,她也只是一面之词,还会惹上无端攀咬的罪名。
种种联系起来,沈珏面色惨白若纸,风一吹就能吹破。
恐怕,今儿她不会有好下场……
穿过奇花异草、冬日美景的花园,径直去往柳夫人的居所,那些素来招沈珏喜爱的魏紫姚黄,半点都入不了眼底。单薄的鞋底踩在鹅暖石小径,她没有感受到半点疼痛,由内到外整个人都变得麻木。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被赶出府就赶出府罢,至少不会嫁给谢璨,不会死。
最坏的结果,她亦能接受。
澧兰堂。
谢澜与柳夫人皆坐在上首,左右两侧分别是谢冰和周瑶,她们的丫鬟都各自站在其身后,沈珏独自一人站在堂中,若非累丝镶红石薰炉飘出的幽幽沉水香与壁上挂的松鹤延绵图,俨然一副刑堂里的逼供场景。
两个嬷嬷反剪沈珏双臂,抬脚就要踢她的膝窝,迫使她跪下。
谢澜吹开茶面的沫子,一瞧见此等场面眉头紧蹙,不咸不淡道:“看来夫人院里的嬷嬷颇有官府作风,连府尹来了都自叹不如。”
柳氏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挥手让两个嬷嬷退下。
谢澜摩挲着茶杯,“就这么站着?”
“去搬张椅子来。”柳氏吩咐下去。
很快,就有人搬来圈椅放在中央,沈珏怯怯地坐在上面。
哪有审讯人还以礼相待的,就差奉茶了。柳氏嗟叹。
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的还有谢冰与周瑶,明明是要审问沈珏的奸夫,怎的像是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唠家常了?
柳氏只想尽快结束,率先开口道:“冰儿,你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于是,谢冰便将更衣时“无意”见到沈珏的衣橱里居然有一件男式大氅的事情说个仔细。
柳氏听后,略一沉吟道:“一件衣物罢了,你就这么笃定?”
谢冰丝毫不慌,“大氅只是物证,我还有人证。陶嬷嬷说,前天晚上,她见到沈珏与另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男子在湖边说话,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被赶了回来。若他们二人并无见不得光的事,怎么连个丫鬟都要避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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