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仁真的无法相信和想象,他会注意到那副画。
“她告白的时候,你拒绝了她,说还小不懂什么是感情和喜欢,你们两人就闹了,她故意没有理你,整天在家里,不下楼,你也见不到她。她开始上高中,高中学业繁忙,你每天早上能看到她背着沉重的书包去学校,偶尔听到她爸妈谈论起她的成绩。她眼里不再有你,见到你的时候眼睛不再发光,没有了当初的崇拜,每次只是冷淡的从你身边路过,为此你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嫌弃你抛弃你。”
“原本一开始你对她好,只是对于你自己的童年用另一种方式去弥补,你没想到她会喜欢你,你也没料到最后你也会喜欢她。这份喜欢成为了你作案的动机,你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可能喜欢上这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姑娘,可以说是小姑娘。”
“你制造机会,主动和她父母攀谈,借机询问她的事情,因此就有了她父母主动请求你帮她辅导功课,你幸喜的答应了,辅导功课时间定在周末,你们的关系可谓是回到了从前,但是你总感觉你们之间还有一道隔阂,很多少女的心事她不再和你说,只和你讨论学习,功课复习完她就回家。你受到了挫败,打击着你的信心。”
“高三寒假,她每天都被父母要求在家写作业,下雪了,楼下的小孩在打雪仗,她站在房间的窗户看下去,眼里流出了渴望。你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借着复习功课,带了雪来到她家,她见状欣喜若狂。等她父母出门后,你带她上了天台,那一天是她整个高中以后最开心的一天,之后你便感受到你们之间的隔阂没了。还有一百天高考的时候,你曾问她的目标是什么,她说了你的母校,你知道她肯定还喜欢你,于是你问她能不能不参加高考了,你带她走,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她说你疯了,陌生到她不认识你,你们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这加剧了你作案的速度,你在她准备高考时,再次约她到天台,你问她愿不愿意,她说不愿意,你把她杀了,你说她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上。你以为你的作案手法很强,其实漏洞百出,是因为你也不想活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辅导功课事情是她父母和我们说的,雪的事情记录在初中某一本数学练习册上。”
傅胥恒娓娓道来了整件事,平静的口吻诉说了这个案情。蒋南煦阴沉着脸,他很生气,来龙去脉去因为这个,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莫正仁一言不发,面如死灰,他仰头看着明晃晃刺眼的灯光,闭上眼睛,痛苦的呜咽。
审问室的墙壁上设有扇小窗,准备西下的阳光从竖着的窗杆投射进来,照在地上一节一节的,被分成六个长方形。
警局对面是所高中,墙壁外有学生放学经过,他们结伴成群有说有笑的经过。
审问室非常的寂静,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还有小声的抽噎声。
从外面的说话里捕捉到关键字眼“高考”“毕业”等。
是啊。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高考时间,六月八号最后一天。
如果她没有死,考试结束,她从考场上下来,一定会是洋溢着笑容和同学们讨论毕业后的憧憬,回到家和爸妈分享这个喜悦,七月她会拿到心仪录取通知书,九月她会去到向往的大学。大学毕业了之后,她也许会找到一份令自己满意的工作,让爸妈跟着她一起享福。未来她可能会有一个漂亮的宝宝,一个幸福的家庭。
倘若她在十岁的时候没有遇见让她生命终结在十八岁最好年华里的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理应看到并拥有。
可是没有假如,没有如果,没有可能。
她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里。
审问结束后,莫正仁认罪被被关押。
找到凶手,大家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蒋南煦用指腹压了压了太阳穴,缓解了困意,他吐出一口浊气,道:
“谢谢你了。”
傅胥恒挥了挥手,驱车回家。
他到家后,看到一副,他老妈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很是难过的样子。
“大白不见了。”傅母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他,眼睛通红通红的,“我开门拿了个快递,转身它就跑出去了,我把小区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