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也很合理,在江若乔能接受的范围内。
在寒假正式来临之前,江若乔打包了自己的行李住了进来。
江若乔住在楼上,陆以诚住在楼下,明明也没有住在一起,但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当江若乔洗完澡出来时,她会在那一块地方不自觉地停下来,踮着脚在房间里测量着,这下面是陆以诚的书房吧……他现在在做什么?
这样的猜想,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奇妙。
令江若乔在这个冬夜变得异常的柔软,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陆以诚也一样。
晚上入睡前,明明也没有别的事,会下床来到书房,在椅子上坐一会儿,不过不是看电脑也不是看书,而是仰头看着那墙皮微微脱落的天花板。她的房间就在他的书房之上。她……现在在做什么?
……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蒋延突然发出邀请,请宿舍几个人吃饭喝酒。他特意跟杜宇说了一声,把陆以诚也叫上。
杜宇惊恐不已。
现在谁都怕陆以诚跟蒋延在同一个场合,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拽起椅子打架的错觉。
蒋延眉眼之间低沉也许多,短短一个学期,身上再也没有从前在球场上的意气风发,他拍了拍杜宇的肩膀,“只是有些话要说,不会挑衅,不会打架。”
杜宇看向王剑锋,王剑锋点了下头,杜宇这才打了电话叫上了陆以诚。
知道是蒋延组的局,陆以诚也犹豫过,但最后还是赴约了。
大二时,他们宿舍聚会经常都会选在一个名叫小碗香的餐馆,物美价廉,很受欢迎,二楼也有窄小的包厢。陆以诚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坐下来讨论要怎么过寒假了。包厢里顿时安静了几秒钟,王剑锋拖过旁边的椅子,招呼陆以诚,“来,陆总,坐这。”
陆以诚没看蒋延,坐在了王剑锋旁边。
整整一个学期,他们都没有像样的聚一聚了。杜宇都在感慨:“感觉上一回这样吃饭,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蒋延没作声,只是低声跟服务员说加菜的事,又特意说了一句,“搬一箱啤酒上来,谢谢。”
王剑锋递了一瓶啤酒给陆以诚,陆以诚摆手婉拒,“今天我就不喝了。明天要早起。”
明天的高铁,要去溪市。九点钟的车,七点不到就得起床。
王剑锋也没勉强。
他们好像从来没发生过矛盾一样,吃菜喝酒,陆以诚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都是在听他们说,蒋延也没怎么说话。吃得差不多时,蒋延突然叫了一声:“陆总。”
陆以诚抬眸。
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蒋延这样喊他了。
只是即便此刻再怎样平和,也改变不了他们早已陌路的事实。
也许他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饭,但他们也早已不是朋友,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
蒋延眼眶微红,却还是笑了一下,“你之前说过,你没做对不起朋友这个身份的事。”
王剑锋跟杜宇也都放下了筷子。
蒋延说,“我信了。”
“但陆总,你得承认一件事呐,”蒋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确实阴了我一回,我他妈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人。你阴了我一回,你也提心吊胆着吧!因为我就在一旁看着等着,等哪天也阴你一次,”他沉默了,语气艰涩,极为艰难地说,“你最好别给我这个机会!”
事到如今,细数这段时间的种种,他也不得不承认,若乔不会再回头了,她不会再喜欢他了。
而他确实也没有陆以诚那样细致,那样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