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给殿下的。”江萤神情乖巧。
见容澈似是不信,还从匣子里拿出另一只布偶给他看:“这只才是送给太子殿下的。”
她说着又认真道:“当时压在枕头底下的书信找不到了。但臣妾也写了两份。”
容澈凝视她半晌。
见她不似在说谎,眼底的寒意稍褪。
但又在想起什么后陡然转冷:“那你做的糕点为何只给容隐一人?”
江萤轻愣了愣。
“臣妾送过殿下。”她小声辩解:“是殿下说,狗都不吃的……”
“狗都不吃孤还不是吃了!”容澈将布偶
丢回匣中,狠狠咬了咬牙道:“往后不必拿去给容隐,直接拿来给孤!”
江萤杏眸睁大。
一时间很是懵然。
连难吃的糕点也要争吗?
这算是什么——
不患寡而患不均?
似是察觉到她的离神。
容澈转回视线,复又拧眉问她:“你幼时都能分清孤与容隐,怎么长大后反而分不清?”
他抬手掐住她的脸颊,语调与神情皆不善:“你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江萤羽睫轻扇。
也顺着他的话往前回忆。
其实自相识起,太子殿下便是昼夜交替。
白昼与夜晚的性情截然不同。
但那时候,她好像确实是将他们当作两个人看待。
毕竟那时候她并未看过医书。
也没有听过离魂症这样的奇症。
先入为主认为他们是孪生兄弟,自然也没有什么奇怪。
但若是就这样照实说出来,显然是会激怒容澈。
因此江萤斟酌了半晌,还是顺着他的话道:“至少臣妾现在分清了。”
她说完又怕容澈追根究底,便趁机转开话茬:“太子殿下与臣妾说过,明日清早便要到城郊的宝珠寺上香祈福。卯时前后便要动身。”
“殿下若是无事,今日便早些安置。”
容澈皱眉,反手握住她的手臂:“这么早就睡?”
他俯身欺近,那双晦暗的凤眼注视着她:“你是在躲孤?”
江萤的心高悬起。
“臣妾没有。”她连忙找出理由:“臣妾只是想着,若是去得早的话,兴许能看到云破日出。”
她羽睫轻眨:“渡苏山上的日出是永州城里最好的风景。”
容澈冷嗤。
像是对此没什么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