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是窘迫还是紧张。
她不敢抬首看他,唯有轻点了点头,便转身匆促地往浴房里去。
浴水与换洗的衣物很快备好。
江萤也不好耽搁。
比往日里更快地洗沐后,便更衣回到她的闺房。
而容隐正在房中等她。
他独自坐在临窗的木椅上。
面前的案几间搁着一碗棕褐色的汤药。
见她前来,他修长的手指轻碰了碰碗壁:“李太医的汤药。”
“每日两碗,如今还需服用半月。”
江萤脸颊微红。
也猜不准容隐是否是在借这碗药提醒她李太医医嘱的事。
少行房事,不可太过纵欲。
而她昨夜的行径显然是与医嘱背道而驰。
但容隐不言明。
她自然也是赧于启齿。
短暂的静默后。
江萤接过药碗,匆匆将汤药饮下。
决定将此事蒙混过去。
容隐也并未点破。
他仍坐在临窗的木椅上,那双鸦青的羽睫抬起。
目光深深落在她的面上。
八岁到十六岁。
从稚龄女童到明丽如芍药的少女。
江萤的变化极大。
即便是如今知道实情。
他也难以将面前姝丽的少女与记忆中爱哭的糯米团子联系到一处。
那容澈又是如何得知?
还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所遗忘了吗?
容隐眉心微敛,思忖着与她核对:“若是孤不曾记错。般般年幼时并不住在此宅。”
“那家人也并非官宦人家,而是城中商贾。”
江萤原本很是紧张。
但听他没有提起昨夜的事,便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点头答道:“臣妾的外祖很喜欢臣妾。故而每到夏日的时候,臣妾总是住在母家。”
她道:“臣妾的母家确是世代经商。”
容隐指节微屈。
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