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将这枚镇纸执起。
他记得,同样的物件,他送过那名住在永州城里的小姑娘。
其实也并非什么精心准备的礼物。
只是她那时哭得厉害,他也并未学过如何哄孩子。
便在货郎的
摊贩里买了许多孩童会喜欢的物件给她。()
瓷猫镇纸亦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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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浸在思绪间,许久未曾启唇。
而身旁的江萤轻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询问他:“殿下喜欢这枚镇纸吗?”
话音落,容隐亦敛回思绪。
他的眼帘微垂,将那枚镇纸在指尖轻轻翻转。
瓷器单薄的光落在他的指间,像是带起童年时的记忆。
永州,养狸奴的少女,瓷猫镇纸。
数道相同的线在他的记忆深中汇聚,令他不由得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女。
她站在夏日的长窗前。
被窗扇分开的日光碎金般落在她的面上。
愈显得少女雪肤如玉,红唇如凝。
明媚姝丽得似一株春日里初发的芍药,与记忆中的糯米团子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容隐轻顿了顿,想要往深处询问。
又担忧江萤因此生气。
也唯有将这些重合之处暂且归为巧合,只等合适的时机再行探究。
因此他便将手里的镇纸放下,语声温和道:“只是觉得新奇。”
江萤也未曾多想。
她有些怀念地理了理曾经的旧物,便又仰脸看向容隐:“殿下可要在臣妾的祖宅里用膳。还是如今便启程回皇祖母的故居?”
“般般难得回来。”容隐噙笑看她:“今夜便留在般般的祖宅。”
江萤羽睫轻扇。
明眸里笑意迅速铺开:“臣妾这便让嬷嬷们准备。”
漫长的白日很快过去。
仿佛眨眼间便是夜幕降临。
照在白墙青瓦间的日光敛尽,可白日里的余热却没有半点收敛。
江萤躺在新换的丝被间,眉心与寝衣里满是薄薄的碎汗。
江府的祖宅里既没有水车也没有存冰。
入夏时本就闷热难当。
更何况容澈还非要和她挤在一张榻上。
这是她在闺中的小榻。
本就不及长安城里的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