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棉布和丝线都丢在长案上:“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孤没有那么多时辰陪你。”
“绣……”她原本想说绣个花样,但想到时辰太久,便中途改口道:“做只布兔子便好。”
比起刺绣,做只布兔子可要简单太多。
只要先在布上将图样画好,再用银剪依次剪出,最后包上棉花,用针线缝起来便好。
容澈眉心紧皱,但没有出言拒绝。
江萤悄眼看向他。
见他此刻没有要反悔的意思,便将剩余的物件拿来。
画图样与剪出倒也顺利,但等到她将剪好的布片递给容澈的时候,容澈却倏然转首看向她。
“江萤,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女红呀。”江萤很是认真地答道:“殿下缝兔首,臣妾缝兔身子,能够省下不少时辰。”
容澈目不转睛地看着江萤:“你见过哪朝哪代的东宫会学女红?”
江萤被他问住。
稍顷后她犹豫着道:“可是这都不算女红。只要将剪好的布片缝起来便好。”
她说着见容澈神情不对,便匆忙改口道:“若是殿下不想学,臣妾自己缝也好。”
容澈的视线紧凝着她:“孤不学,你便去教容隐?”
江萤微愣:“臣妾教殿下与教太子殿下有什么分别……”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记忆也都是互通的。
教给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况且,她也不会去教太子殿下女红。
毕竟东宫里自有绣娘。
她找着理由想让容澈做女红的缘由是听女先生说过:
做女红是细致活计,能够磨炼心性,让人心平气和。
而太子殿下的性情本就温和,好像也没有再磨炼的必要。
容澈却并不知她此刻所想。
他的胸口起伏几下,最终还是强压着怒气:“你教!”
江萤忐忑看向他:“那臣妾教了。”
她试着捻起针线:“殿下可不能生气。”
容澈冷冷道:“给你半个时辰。”
江萤捻着丝线的指尖微顿,面上隐隐露出难色。
这半个时辰也太少了些
。
她初学女红的时候,光是将针脚绣齐就学了好几日。
这半个时辰能学成什么。
但容澈言语间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江萤也只好硬着头皮将针线穿好递给他:“殿下跟着臣妾缝便好……”
虽说此前没有学过女红。
容澈对此也没有半分兴趣,但勉强缝个东西倒并不难学。
江萤教了他半个时辰,倒也能够将剪好的布片缝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