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存在。
秦可痛心疾首地想。
之前看还一副高人风范浩然正气的模样,结果一见霍峻那叫人后背发凉的笑意后,等秦可再回过神,桌子后面的大师早就没了影儿,连尖顶的帐子还有那看起来很地摊货的矮桌玻璃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位大师一起捞走了。
连句“感谢”的话都没顾上听啊,只留一个她在这儿独自承受“战|火”。
秦可小心翼翼地看向霍峻。
“那个……我觉得……我大概可以解释……”
“解释?我倒觉得没必要啊。”
霍峻冷然一笑。
两人原本醒来时就已经是跪坐在草地上了,此时秦可心虚又害怕,不自觉地往后仰,而霍峻也不客气,就着这地理条件,便手臂一撑,俯压在女孩儿身体的上空――以绝对的眼神威压凌驾于上,少年薄唇轻扯了下,似笑非笑,眼神危险得像是藏着熠熠闪动的狼光。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姐、姐?”
秦可:“…………”
秦可心虚,小着声软着笑,“不敢当不敢当。”
霍峻轻哼出声淡淡的笑。
“你都能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接吻、把我关起来跟别人结婚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话声越到末尾,那眼神里的狼光越是凶狠,到最后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已经隐隐有些收不住的征兆。
接收到这眼神里的危险讯号,再考虑此时身在游乐场不知道哪个少有人来的犄角旮旯里,秦可的求生欲前所未有地强烈。
“我觉得是那颗水晶球有问题,”女孩儿一本正经地分析,唯独眼神忍不住地藏着慌劲儿乱飘,“你是不是做梦了?其实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
“我不想知道你梦见了什么。”
少年的声线低沉了几度,眼神里也幽深地黯了下去。他的眸子里焦点紧紧地噙着女孩儿,视线一点点扫过她的五官,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
“我只记得――在那个梦里,有人教育我说我是个小孩儿,说我不该学着大人说话,那样会很奇怪、很好笑。”
伴着话音,霍峻终于还是压低了下颌,吻在了女孩儿柔软的唇上。有点泄愤的意思,他皱着眉轻咬了她的唇一下,然后才重直起身。
少年凌厉俊美的面庞上带着冷然的笑,“现在还觉得可笑么,姐、姐?”
秦可:“………………”
秦可:“你比我大,这样叫不合适,真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在那个梦里,你不是说我是个小孩子么?”
他贴近她的耳边,气息微灼,声线沙哑,又染上一点阴沉的笑意。
“小孩子做什么都会被原谅,是不是啊,姐姐?”
秦可:“……其实我没关系,但是、万一,让别人听见了,就不合适了……”
霍峻轻嗤了声,眸子里是乌压压的黑,沉得像片带雨的云。云的边角,掩着淡淡的光,像笑,却又比笑阴沉得多。
“情|趣,他们管得着么。”
“。”
“姐姐?”
秦可:“…………”
夭寿啊。
最终还是霍晟峰召两人回去的电话救了秦可一命。
“霍老师,我也要……一起回去?”
秦可不确定地问专程来接的霍家管家霍景言。
霍景言微笑点头:“霍老先生是这样安排的。”
秦可没办法,只能顺从地坐进轿车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