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转过身,勾唇一笑,拳头缓缓展开来,“喏,这个给你。”
苏三虎望着她掌心的黑色小陶瓶,微微愣神,“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蛊宝宝手下第一大将。”阿筝挑挑眉,眼窝下泪痣潋滟,“若是在战场上碰着棘手的人,可以将它放出来,一口可以带走一人。”
“这么金贵的蛊虫,我不能要。”苏三虎赶忙摆手,蛊宝宝他是知道的,是蛊中之王,当时还救过覃玉成一命,要想养出一只蛊都得耗费心血,更别提这么厉害的蛊虫。
“一个大男人,咋像个娘们唧唧废话?”阿筝直接将小陶瓶塞他手里,见他要往回推,抬脚退后一步,“我阿筝送出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理,若是不想要,直接丢了便是!”
“这……”苏三虎抿唇,手掌的陶瓶似还留有余温,灼人而滚烫。
“谢谢阿筝。”
“谢我做什么?”少女轻笑一声,“你若有个万一,小婳儿和婶子定会伤心,我不过是不想小婳儿和婶子伤心罢了。
快走吧,村口的马车在等你了。”
说罢,转身往山路去。
“阿筝!”苏三虎抬眸,望着紫色背影,扬声道:“听说北溟的酒很出名,待我回来,定给你带几坛上好的佳酿,你我痛饮一番。”
“好,我记下了。”少女脚步微顿,没再回头,只扬起手挥了挥,紫色的宽袖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犹如山间清冽的风。
马蹄声响起又淡去,随着山风渐渐消失在小道上。
苏婳特意起个早床,没想到却是扑了个空,“青黛,三哥是何时走的?”
青黛抿唇,“天还没亮时,三公子不让我们叫您,说是大家昨夜辛苦,让大伙儿都好好睡一觉,村口已经有爷安排好的马车,让姑娘不要担心。”
苏婳瞌睡醒了大半,说什么让大伙好好睡一觉,他这只怕是不想让大家面对离别难过!
“昨夜,我们准备的衣裳、药丸、吃食他可带上了?”
“三公子都带了的,足足装了一个半人高的大包袱。”青黛点点头,话到一半,声音低了许多,“只是夫人那里,如今正气得不轻……”
苏婳听言,赶忙穿上衣裳出去。
刚走到堂屋,便听得妇人响亮又略带嘶哑的大嗓门,“这个臭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我看他就是没将我们一家人放眼里,你们一个个地,有什么好哭的,赶紧将眼泪收一收,也不嫌丢人!”
这声音一落,啜泣声齐齐顿了顿,却是不降反升。
苏婳加快脚步,低低笑了笑,“娘,三哥这是怕我们难过,特意走得早些,此刻指不定正悄悄抹眼泪,您若是再骂他几句,可得眼泪喷嚏一起啰。”
“这个臭小子,就是该骂!”苏白氏嘴上不饶人,再出口的话却是软了下来。
“出门饺子回门面,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床,打算给他做顿鲜兔饺子,可这兔子杀好了,谁料,这臭小子早就走了,连被窝都是凉的,白瞎老娘的兔子了。”
苏婳笑着给她擦擦泪,“不白瞎!这兔子会生小兔子,三哥爱吃兔肉,听说京城离北溟不是很远,以后咱们将兔子带去京城,再做给三哥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