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榆木脑袋,不想再被主子派去守山谷,嘴巴就严实点,如今村长家的这一座大佛,可是拜你所赐。”俞风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再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主子离开二十五天,得是多少个秋去了?”
要不是皇上的金吾卫碍事,主子在宣完圣旨之后就不可能在这里待着。
俞雨被说得丧眉耷眼。
他自己亦是二丈摸不着头脑,当日遛燕王府的狗腿子时,他明明特意将人引去了巫溪府,可这明珠郡主竟然不知怎地来了上河村。
只希望主子和苏姑娘之间不要因此生嫌隙才好,不然,他真是连死都难辞其咎。
另一厢,苏婳正伏在书案前,思量着清水县内红薯种植一事,忽觉一道灼热的视线打在脸上,一抬头,正好撞进一双深邃的瞳孔中。
幽深的瞳仁,犹如大海,每每瞧着,总不自觉沉溺其中。
苏婳攥了攥手心,移开目光瞥耳房一眼,青黛和丹枫平日有个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一个大活人来了,却是睡得鼾声四起。
萧锦寒见少女面色微冷,抬步走到窗柩前,“婳儿可是在生我的气?”
“我生你的气做什么?”苏婳放下炭笔,杏眸含着三分笑看他一眼,“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令我生气的事?”
男人听言,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心头微叹一声,一个翻身就入了房。
弯下身子,同少女视线平齐,“婳儿,君倾城来上河村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没来得安排,也因此让你受累了,是我的错。”
苏婳看得嘴角微抽,这男人,倒是不知何时学会翻窗入户了。
“你小点声,院子里,我阿姐和阿筝可都已经睡着了。”
“好,我都听婳儿的。”男人轻轻拉住苏婳,深邃的眸子涌出丝丝歉意,“婳儿想怎么罚我,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婳儿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苏婳不自在偏了偏头,“你别想就这么混过去,明珠郡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口一声的子琛哥哥,可是叫得比谁都亲热。”
“我从未想过混过去,更不会糊弄婳儿。”萧锦寒苦笑一声,大手轻轻包裹住少女的粉拳,“这件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我母亲说起,婳儿兴许记得,我先前在巫溪府时同你提过一句,燕王妃是我母亲在世时的手帕交,二人同年嫁人,同年有孕,还曾玩笑说过……”
山风透过窗柩吹来,男人的话混着山风涌入耳畔。
苏婳听得怔了许久,好半晌才回过神,“你的意思是,虽有指腹为婚一事,可是这指腹为婚的对象是萧家大公子,不是你。”
“对。”萧锦寒轻轻颔首,随即,眸中冷意一闪而过。
“十八年前,母亲尸骨未寒,萧宏昱另娶继室,我阿爷勃然大怒,将我同母亲的户契连夜迁回了俞家,我是萧锦寒,亦是俞子琛,唯独不是萧大公子,君倾城的婚约与我没一点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