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俩眼紧盯着前挡风玻璃,俩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上青筋都蹦出来了,屁股只敢坐在座位的前三分之一。
满脑门子汗都不敢擦一下。
“你踏马要方向盘喂奶呀,离远点,换挡,给油。”
“虎子你别说风凉话,这破车挂不上档呀。”
楚恒使劲的拍了拍档把子,让赵虎看看什么情况。
“离合都没踩到底,你要是挂上了就见鬼了。”
赵虎看都没看就把毛病给他指出来了,还不忘再损楚恒一波:“恒子,这长得也不像呆傻模样呀,咋开个车都赶老太太生孩子了,这么费劲呢?”
这一翻说教,赵虎是过足了当教练的瘾,骂的楚恒都免疫了,就当他是在放屁,也不回嘴,大解放继续龟速行驶。
前晚赵虎俩兄弟喝酒误事,在宋庆江家一觉就干到了傍晚才醒,兄弟俩晚饭都没吃,洗了把脸就开车朝强武县赶。
一宿夜车开下来,赵虎是越开越憋气,我这边开了一宿车,眼都没眨一下。
你楚家小子倒是跟大爷似的啥都不耽误,坐在副驾驶上吃喝没够还不算,烟还得要抽中华的?这给你惯的,不知道姓啥了都。
正巧天也亮了,赵虎下车在路边撒了泡尿,上车就把楚恒赶到了驾驶位上。
楚恒一开始还不干,说不会开车,赵虎眼珠子一瞪:“不会就学,咋你娶媳妇没人教你,怎么入洞房的时候就能找着窟窿眼呢?”
兄弟俩一翻讨论后,楚恒最终被赵虎亮出的拳头给征服了,不敢再有任何反驳,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紧接着楚恒的噩梦开始了,本来他这一路上看赵虎开车也都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不就是油门刹车离合,还有一根挡把子嘛,还以为自己能简单就上手呢。
结果开起来后,跟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要么就是熄火起不了步,要么就是掌控不了方向,好不容易把车开起来后,油门稍微跟不上,发动机立马就又给憋死了。
从强武县到这里的一路,楚恒被赵虎给骂的呀,好几次都想把靠背上的五六半摘下来给他来一梭子。
用楚恒的话说就是:“姓赵的,你踏马侮辱我人格“
俩人的任务本来到了强武县衙也就算完事了,可是强武县太穷了,不说大解放,就连拖拉机都没有一辆,说什么要找乡亲们借几辆驴车来运粮。
赵虎一看这个,算球吧,送佛送到西,还是我们兄弟俩跑一趟吧,拿过条子就又朝着县领导说的靠山屯村赶。
就想那谁家的小谁说的一样,世上没有难事,啥事练的时间长了,都能掌握这件事的技能。
楚恒这一路上遭的罪没有白遭,也慢慢掌握了这辆大解放的脾气,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经常熄火。
伴随而来的就是楚恒脾气羊八起来了,跟路怒症似的,不是骂路修的窄了,就是嫌起人家赶牛车给他让路慢了。
要不是赵虎知道这是新手晋级成功的通病,说啥也得给他来俩嘴巴子。
“哎,前边那群人有事没事呀?没事给让个道,马路上是你家开的呀,压死几口子我可不管埋。”
到了靠山屯村口,见一大堆人堵在路口,隔着老远楚恒就把脑袋探出窗外骂街。
“兄弟,在人家地头上咱别这样,一会人家给你围起来打,你都说不出理儿来。”
哪知楚恒学会开车了,自信心爆棚,都没把赵虎的话往心里去。
拍了拍靠背上挂着的步枪:“怕啥,倒是后朝天搂一梭子,我看那个敢呲牙。”
车离的近了,赵虎一眼就看见村口停的那辆吉普车,指着上面的V字打头的军牌照:“恒子,还是别拿枪了,我怕你留不了全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