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多闻听见赵虎给王秋美送了瓶茅台,醋劲出来了,脸上的笑模样慢慢没有了。
“公安同志,坐我自行车去吧,还能快点。”
跟院里俩大爷道了声回见,,还没走几步,许长贵又返回去推着辆八成新的二八大杠出来了,脸上挺着急的也不敢催促,赔着笑脸打着哈哈。
“着急了,当时你媳妇动手的时候咋没拦着点呢,现在知道着急有个屁用。”
多闻越想越气,把火全家撒许长贵身上了,一点好脸子都没给他留。
给许长贵都说懵了,推着车把,推也不是骑也不是。
“你自个去吧,到地跟值班的提我名就行。”
到了胡同口多闻挥手让许长贵自己滚蛋了,他掉头就朝着轧钢厂里方向走了。
边走还边嘀咕:“嘛的这虎崽子,夜壶镶金边就踏马嘴好使,有好酒不跟你叔送过来,你给个老娘们弄蛋那?今我非得好好跟你老丈人聊聊不可。”
…………
“阿切阿切。”
一大片杨树林子边上,树叶掉在地上厚厚一层,走道都哗啦啦直的响还陷脚。
赵虎手里左手拎着三只被他用土坷垃打死的野鸡,右手还拎着两只没死透的大灰色兔子。
一连两个喷嚏,让他不由的把手里的猎物扔在楚恒身上,腾出手来紧了紧身上的皮夹克。
“一想二骂三挂念,你小子在家不敢好事,这下挨骂了吧。”
楚恒连忙躲开,免的身上衣服被蹭的血里呼啦的,稳住身形后还不忘损赵虎两句。
“滚踏马狗哨子,这踏马是我媳妇想了我两次。”
赵虎笑骂完,瞅着地上石头垒起的土灶正烧着水,他还有点不敢相信:“哎呀,咱们大少爷也会干活呀,我还以为你就知道吃饱了不饥呢。”
楚恒被赵虎变着嗓子嘲讽也不生气,从副驾驶上拿出早上俩人买的烧饼摆掰成小块就想往锅里扔。
“别耍嘴皮子了,这黑灯瞎火的,一会咱俩吃完去得去前边找个村子过夜,要不然得冻死。”
赵虎瞅着楚恒这操作,咋看咋熟悉。
找个小盆,掰几个馒头,再倒点剩菜汤子进去。
这不跟他前世喂狗的操作一模一样嘛。
想都没想,赵虎抬脚就想把锅给踹喽,楚恒眼尖给拦住了:“你抽风啦,踹翻狗食盆咱俩都得饿着。”
“饿着?跟着你爹我出来还能让你饿着?看不起谁呢。”
赵虎指了指地上的野味,叫他赶紧收拾收拾上车。
这一天下来赵虎也是服气了,堂堂粮店一把手车都不会开,本来他都想好俩人换着班开,星夜兼程的,早去早回来。
结果楚大少上了车,不是吃就是喝,烟锅子还倍儿紧,一会儿一根的,整得整个驾驶楼子都烟雾缭绕,跟踏马拍西游记似的,开会窗吧,还不让,说容易吹感冒喽,把赵虎都气服贴了。
“恒子,还杵着干屁呀?赶紧上车呀。”
赵虎瞅着楚恒还不收拾,拍着车门催促。
“这水都快烧开了,倒了多可惜呀,要不凑合一顿的啦,这都快十二点了,你还能在哪吃去?”
赵虎都无语了,抓起俩人的水壶就给他扔了下去,语调带着哀求:“恒子咱哥俩商量个事呗,哥把你送回去,你让你媳妇来吧,成不?你都踏马不赶个好老娘们啊。”
“你丫滚,你当我想来那。”
赵虎的实话直接就戳楚大少的肺管子上了,端起锅来就想泼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