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到大都被家人安排着往前走,好像只有前进这一个目标,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当人生真正要交给自己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未规划过。
“郁绥,你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宋臣年想不通的问题就会直接抛在一边。
再度被询问这件事,郁绥沉默了一会儿,却给出了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答案:“我可能要和商诀考同一所大学。”
他现在和商诀相差十个名次,分数相差不过三十分,还有一年,赶一赶,总能追上的。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后,他想,他也可以拥有更多选择的机会,也可以把商诀规划在自己的未来里。
宋臣年:“……”
宋臣年好想骂一句恋爱脑,但又想到打不过郁绥,怼不过商诀,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只有商诀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郁绥看,目光炙热地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你别这么盯着我。”郁绥被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用手肘抵了抵商诀。
这一场惊雷过后的暴雨彻底消弭于无声,没了继续玩儿闹的心思,宋臣年打算打道回府,回寝室安安静静睡个懒觉。
孟杰跟在他跟前,远离了商诀和郁绥,不给
自己做电灯泡的机会。
至于商诀和郁绥,两个人懒得回寝室,干脆绕道回了商诀之前买的那间小公寓里,还能顺道点个外卖送过来。
于是回去的路上,郁绥耳边一直充斥着商诀的询问:
“崽崽,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崽崽,你说话算数吗?”
“崽崽,你真的想要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吗?”“崽崽,能不能再说一遍,你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我怕我刚刚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实在是太吵了,于是在回到公寓之后,郁绥忍无可忍,转过身,一把捂住了商诀的嘴巴:“闭嘴,你听错了。”
听一遍就够了,还要刨根问底,商诀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点情商?
商诀的眉眼弯起来一点,狭长的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及其不要脸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郁绥:“!”
他像被火烧一样收回手,手腕又被商诀抓回来,还被这变态抓着咬了口,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你舍不得我,郁绥。”商诀心旷神怡地给出结论。
屋外分明带着股雨后特有的凉意,可空气却迅速升温,浓稠的情谷欠好像要凝结在商诀周身。
郁绥太熟悉商诀这副表情,暗叫不好,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反驳:“我才没有,商诀!”
明天就要开学报道了,商诀z起来凶的要命,时间又久,郁绥每次都要缓好久……老实讲,他并不是很想在明天迟到。
他试图打断商诀脑子里不健康的想法,默默和商诀拉开一小段距离,想要趁着对方不注意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嗯,这只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而已,和舍不舍得你没有任何关系。”郁绥一边说,一边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卧室那边瞥。
五——
四——
三——
二——
郁绥在心里默默记着时,在挪开一定的距离之后,拔腿就跑。
可惜没有来得及数到一,郁绥重新被抓了回去,从后腰的位置被抓住,轻轻一扯,整个人都被压进了商诀的怀里。
“你跑什么?绥绥。”商诀扣着他的手腕,放置在后腰的手逐渐往上,停在后颈上,像从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缓慢扣住。
郁绥被迫抬起头,喉结因心虚不住地上下滚动,他找不到借口。
商诀俯下身,狭长的眸微眯起来,下巴像一只大猫一样搁置在郁绥的颈窝里,疏懒地蹭了蹭:“崽崽,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