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还克制着,摸摸她脑袋,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先进去。”
得到保证后,之南扭头往包厢走。
殊不知离开后,靠近走廊一侧,两个男人站在窗边,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射在玻璃上,颇有些势不两立的架势。
四目相对间,双方眼底的冷暴露无遗。
江廷看他半晌,忽地凉笑一声:“陆公子看得够紧。”
“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抢了别人的女朋友倒是殷勤得紧。”
他话里讥讽十足,陆一淮也有一会没出声,冷不丁任他讽刺。
他知道这事做得不厚道,挖人墙角的事也自认这辈子就这么一回。
但
“江廷,你知道问题的根源不在这。”
陆一淮手揣回兜里,淡淡扯着嘴角,说,“没有谁刻意要为谁停留,像你五年前果断回国,不再回头,她也有这样的权利。”
“如果你对她足够好,哪怕有唐雅楠的五分,我挖空心机只怕连墙根都找不到。”
他这话完全是往江廷痛楚戳,饶是男人一贯风波不定,脸色也微微变了。
陆一淮又问:“江廷,你了解她吗?”
说这话时男人已转脸看向窗外,深蓝玻璃倒映着他不含半点笑意,晦涩不明的眼。
他想起那晚无意闯入江廷别墅,她在江廷身下弱弱含泪,委曲求全,他想起她和江廷相处的无数个细节,她曲意讨好,撒娇作弄不断。
可在他身边的她明明不是这样。
“她在你面前古灵精怪,依赖撒娇,总在适当时候闹腾,不适当就安静。”
陆一淮转脸,冲着江廷勾了下唇,却不含半点笑意,“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她为讨好你伪装出来。”
“她怕你不要她,怕你恼,怕你冷淡。”他说,“可一个从小没人爱没人疼,性格敏感怕,自舔伤口的小姑娘要伪装成这样有多辛苦,你有想过吗?”
灯光映在陆一淮眼里,明亮得仿佛玻璃,他笃定开口:“她是喜欢你,但更怕你。”
这番话让江廷下颌绷紧了,连着手臂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他何尝不明白,他早就明白,却听之任之放纵。一开始,她从低入尘埃的地方跑出来,便无形被自己奠定了地位。
他霸道索取,他冷眼旁观,他不曾在意。等他真正幡然醒悟回头,她却不在了。
看他抽搐紧绷的脸,陆一淮也没再继续戳,只看着江廷,眼里像夜色一样漆黑,坚定。
“她或许对我的喜欢并不如你,但在我这,她至少不用伪装。”
他说,“林之南这个人并不欠你什么,欠你的是陆一淮,下次要找就来找我。”
说完男人已转身往包厢走,楼道里的光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影子,转瞬消失。
独留江廷站在冗长走廊,热闹的声音成群结队传来,就他一个人是冷的,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