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京城夜晚寒气逼人,踏出大厦的第一步,冷风就顺着她的长裤灌进了裤管里。
“嘶~好冷啊!”
零下五度的气温,刚出门就冻得卿纯直发抖,瞟了一眼出租车还有五公里,卿纯微缩起身体立刻退到大门处。
门把手都是冰冷的,她摸了一下就立刻缩回手,改用屁股把大门顶开,结果门刚顶开,半边屁股就蹭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哎?”
察觉到异样的卿纯蓦然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大衣的高大男人直立着,他一只手拉着大门扶手,好像原本就是要出去的,只不过被卿纯突然的折返挡住了去路。
而且很尴尬的是卿纯不是与他正面相碰,而是撅着屁股拱开了大门,结结实实抵在了他的大腿上。
“…………”
“……………”
社死的操作,尴尬的沉默,卿纯那张雪白的脸肉眼可见得一下子翻红,更要命的是男人脸上波澜不惊的厌恶。
对,就是厌恶,藏在他冷漠外表下一种很难察觉到的厌恶。
五年的上流社会磨砺让卿纯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她甚至还去上了微表情心理学的课,所以几乎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男人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人,外面太冷了,我想进来等出租车的,抱歉没踩到你吧?”
卿纯急忙道歉,立刻把屁股收了回去,和男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再不敢越界。
她没提屁股蹭到他的事情,用踩的借口轻松化解了尴尬,而面前的男人并未发作只是淡淡回了句:“没有。”
有回应说明他恢复了安全状态,对卿纯无意的冒犯似乎不怎么生气。
“那就好,外面太冷门把手都冻成冰棍了,我以为加班到这么晚就剩我一个人呢,就用身子推门,没想到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卿纯接连道歉,顺便继续观察他的脸色,还真是一张冰山脸,毫无情绪起伏,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喜怒,他的眼伤好像也好了,摘掉了纱布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斯文禁欲。
“无妨。”
不止是冰山脸,还惜字如金,卿纯抿着唇瓣心里默默慨叹这男人是得多深沉才会如此正经。
“你也加班到这个点啊?我还以为我是全公司最晚的呢,没想到还能遇见同道中人,幸会!”
卿纯生性活泼,哪怕刚刚尴尬,也不妨碍她社交的热情。
大概是在伦敦养成的坏毛病,遇见这样的男人总是会激起她的一些胜负欲,更何况还是一个会对她露出厌恶情绪的男人。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男人并没有给她多少回应,只是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好似想看穿她,又或者早就看穿了?
“其实我们见过一面,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上周一,就在那边那个专用电梯,我因为着急坐错电梯了,还是你告诉我怎么下去的。”
“是吗?”
他淡淡反问,眼底闪过的一丝波动好像是想起了面前女人的名字,爱丽丝。
“对啊,我一直记得你,还有这个。”说着,卿纯低头拉开了自己的Gucci小包,“这是我上次在电梯里捡到的,是你搬的箱子上掉下来的,但是你走得快我没来得及还你,这次正好还给你了。”
一张蓝色的工作证递到商颜面前,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总裁秘书——周礼。
“还是得谢谢你呀,周先生。”
“周先生?”商颜看了看工作证又看了看卿纯,黑色镜框下的笑脸天真无邪,她竟然把他当成了周礼?
“对啊,感觉你这个人蛮严肃的,上次问你哪个部门都不说,要不是我捡到你的工作证都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商颜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了工作证,面前的女人和第一次见面不太一样,但仔细一看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多了一副略丑的黑框眼镜。
“谢谢,是我掉的。”
刚说出这句话商颜就有些莫名其妙,他干嘛要默认自己是周礼?这女人难道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