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彦冷笑,看着被法警带走的沉九脸上的表情越发阴险,“可惜啊,沉九,我给过你机会跟我的。”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必然为我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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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周礼敲响了病房的门,商颜正低头仔细剥着橘子,他走到商颜身后先对商决行了礼,才低头在商颜耳边汇报起了工作。
“法院那边判了,有期徒刑十年。”
新鲜的橘子皮被剥开,青黄色的汁水浸湿了男人的长指,他喜欢将一整个橘子的皮完美得剥下来,所以忍着刺鼻的橘汁继续剥。
商颜没有回应,周礼也不敢动弹,只能一直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等待他的命令。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医疗仪器运转的机械声,商颜终于剥完了一整个橘子,又贴心得分成一瓣一瓣放到了商决手中。
“剥好了,吃一点。”
商决挪动着颤颤巍巍的手臂,手心里的橘子瓣像是放进了筛子里似的抖个不停,忽的,橘瓣掉到了床上,商颜想帮他捡,可商决却推开了他的手。
商颜没再多手,他拿起桌子上的手帕仔细擦掉手上的酸青。
周礼侍奉了这位家主快三个月,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摸清商颜的脾气,只知道此人手段阴狠城府极深,哪怕做了十五年的专业贴身助理,周礼也难以窥见其心。
“爷,容家那边似乎不满意这次的判诉,已经找人准备进行二诉,想申请死刑判决。”
“嗯。”
商颜轻应了一声依旧慢条斯理得擦拭自己的手掌,周礼的心脏跳得贼快,往日里最会察言观色的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这位家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
“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律师说只要容温没有死亡,沉先生那边的罪名只会是故意伤害罪,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十年的判刑已经是最高了。”
“那如果容温死了呢?”
“死亡的话………律师说有把握判成过失杀人。”
擦干净了双手,商颜这才悠悠起身。
“爷爷,公司还有事情处理,我晚点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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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重症监护室外蜷缩着一个已经哭到三次晕厥的母亲,她完全失去了贵妇该有的体面,蓬头垢面精神恍惚。
这是医院第几次下病危通知书,温悦蓉已经记不清了。她能做的就只有跪在门口拼命得祈祷,像个疯子似的念叨着各种各样的佛经。
只有容恒过来的时候,这个母亲才能正常一点点。
“十年有期徒刑,他找个替死鬼还给他脱罪,欺人太甚!放心,我不会放过商颜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温悦蓉哪里想听这些,她拉着容恒疯疯癫癫,“我不要他死,容恒,都是你的错,把儿子还给我,把容温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
女人胡乱得拍打着男人,容恒早就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此刻也只能抱着前妻悔恨祈祷。
心电图跳动的声音绵长缓慢,一整天的抢救终于将容温从鬼门关再次拉了回来。
子弹从后颅顶射入穿透了容温的大脑,但因为距离太远,子弹的威力被极大得削弱,进入头骨的子弹在他的头骨左侧反弹,最后从他的右侧额头穿了出去。
虽然容温奇迹般得活了下来,但子弹还是给他的大脑带来了极大的损害,颞叶受损严重,经过了不下三次的大手术后,他成了植物人。
一具无知无觉的躯体靠着机器活着,还不如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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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阴雨绵绵,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烂的味道,伦敦的地铁又脏又旧,卿纯戴着黑色的口罩静静等待列车到站。
在等待的间隙,卿纯从口袋里掏出地图确认目的地,先坐地铁前往伦敦市中心的火车站,再从火车站购票前往剑桥郡。
她在网上预约了一家租房中介,下午一点前必须到。
正思考着,地铁到了,人群不知何时突然多了起来,卿纯戴好帽子随之隐入人海…………
英国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家,古老到踩在脚下的石砖都可能是维多利亚女王时代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