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子都有谁,他也早就摸清楚了。
而明天的晚宴,见面会上,阎肇就会跟领导们汇报这件事。
顾霄有那么一大笔的外汇,而国家目前奇缺的,就是外汇,要是他愿意把它存在华国的银行,早一天,就有一天的好处。
所以部里的领导们也特别操心这件事,甚至把顾霄奉为上宾。
但阎肇于此很是不愤,他就是想晾晾顾霄。
至少要让走了一年弯路的顾霄急一急,他才能正视,并尊重华国公安。
而今天,他唯一的任务就是陪陈美兰上班。
只可惜阎大公安有空,陈大厂长没空,从一进厂,她就得开会,跑车间,布置任务,忙的四脚朝天。
阎肇属于两年未归,而且头顶还悬着周雪琴那杆大铡刀。
今天晚上,按理,他和陈美兰还能在宾馆再住一夜的,为了荞皮枕头,就不得不好好表现。
自作主张,在陈美兰的办公室里替她收拾卫生,泡茶,整理书籍,档案。
不过陈美兰还交待了阎肇一件事,让他去趟阎佩衡单位,给阎佩衡带句话,就说,那小毯子在自己手里,让阎佩衡别问阎卫夫妻要了。
小毯子,阎肇当然知道,就是苏文留下来的那块小毯子。
但是,曾经,阎佩衡是把它送给了阎卫的,怎么会在陈美兰手里?
阎肇还想再问,陈美兰忙,已经走了。
给他爹带话,倒不用去他爹单位,打个电话就行,而陈美兰的办公桌上,就有电话。这不,阎肇正准备要打电话,真巧,今天齐松露带着贝贝来厂里拿奶粉,俩人倒是碰上了。
“阎局,你居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啊?”齐松露问。
阎肇目光落在齐松露怀里的小女孩身上:“这是贝贝,长这么大了?”
小女孩,长得跟圆圆挺像,因为营养好,小脸蛋儿胖嘟嘟的。
阎肇走的时候她才出生,现在已经会说话了,看到阎肇,因为皮肤黑,给吓哭了,团在她妈妈怀里:“妈妈,叔叔黑。”
得,自黑爸,黑爹之后,阎肇又荣升黑叔了。
“回家呗,中午我做饭,孩子们都在呢,你就不想他们?”齐松露又说。
阎肇简促的说:“忙。”顿了顿,又说:“我想和美兰单独呆两天。”
说着,他的耳朵又红透了。
过来人了,齐松露理解,不过她不知道阎肇能在贵宾楼开得起房间,于是连忙说:“对了,咱爸因为把小红楼给了圆圆,分配遗产嘛,让陈老板给我们买了一套房,房子是二手的,装修过,要不你们先去住着,住几天?”
“爸让美兰给你们买了房子,还是因为遗产分配?”阎肇愣了一下。
“是啊,我倒没什么,但阎卫一直不咋高兴,咱们这种关系,我就跟你直说了,他一直觉得老人家分遗产,咱爸对你们偏心了点,所以这两年情绪一直不大好,我们也一直没上首都。但是,爸把小红楼给了圆圆,谈好了的,让陈老板给我们买个60平的的房子做补偿,陈老板给我们买了个九十平米的,在三环内呢,阎局,你可得对陈老板好一点,同是儿媳妇,揣着良心说,她比我豁达太多了。”齐松露说。
“咱爸给的那块毯子呢,在哪儿?”阎肇再问齐松露。
“你是说那块旧毯子吧,阎卫没要啊,让陈老板收着了。”齐松露说。
阎肇转身出门,走了。
齐松露觉得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话说一截儿,怎么就转身走了?
好在阎肇一出门,贝贝就不哭了。
得,齐松露已经拿到奶粉了,忙着给孩子冲奶粉,也走了。
……
阎肇走的很疾,也是于此刻,才明白为什么陈美兰特意叮嘱。
让他跟他爸讲一下,关于那块小毯子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难以摆到台面上言说的事情。
阎佩衡给圆圆自己最珍爱的小红楼,当然是因为阎星和苏文,因为那是他曾经想跟苏文一起生活的地方,他要给自己最疼爱的孩子,那一份不算遗产。
至于高层,那才是阎佩衡唯一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