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木子央从城郊捡回那只小狗后,他没多久就厌了,厌烦每天清理小狗的排泄物,还要忍受狗身上的臭味,尤其小狗每天一叫唤就令他心烦。
他想扔了,但又找不到借口,他所住的那个客栈不少人都知道他捡了一只小狗,若是就这么没了,会令人生疑,他最怕别人背地里悄悄议论他,哪个男子不在意自个儿的名声呢。
但他来凤都是要找个高门大户嫁人的,又不是帮人养狗的。
人人都说江湖自由潇洒,那都是狗屁,没银子你什么都不是。
木子央自小就在江湖上漂泊,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要忍受别人的白眼嘲讽,这种日子他早就过腻了,况且他年纪也不小了,只是没有长辈为他寻觅亲事,二十岁了都还没个着落,若是再这么耗下去,只能由官府配给那些贫苦百姓。
前几个月听一位兄台说起凤都的女子不太在意男子家世背景,不少在江湖漂泊的男子都嫁给了这里的女人。
这几日他在城外帮忙施粥,到是有不少女子前来结交他,了解过后都是一般的商贾之家,普通的小门小户他木子央又怎么瞧得上,宁愿做高门侍,也不做小户夫。
说来也巧,昨天刚好有个侍郎的随从来给他递帖子,邀请他今日去她家里赴宴,木子央对这个侍郎不甚明了,不知道她年纪大多,相貌如何,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而且也必须趁这个机会把这只狗打发了。
他找到同住客栈里的另一个男子,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带上一些料子,求他帮忙照顾几天。
那人性子不错,算是老实好骗,接过料子爽快的答应了。
木子央可不打算把狗接回去,等今日去赴了宴,他连夜就换个好点的客栈住着,这几日有不少女子送他首饰,去当铺当了一些换了不少钱,而且这客栈寒酸破旧,可不能让未来的妻主小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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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湖来禀报七皇子前来请安,姬桓就觉得蹊跷,自从他成为了皇上的继后,这个侄子就开始仇恨他,甚至从不来他宫中请安,连皇上赏他什么东西,他也要与他争上一争。
姬桓对这个被宠坏的皇子一向没什么感情,他不来更好,他也懒得对他虚与委蛇,惺惺作态。
佟湖躬着身子,问道:“君后可要见一见?”
“为什么不见?”姬桓嘴角微挑,勾出不屑的笑容。将御笔放下,皇上昏迷后,姬桓就一直代皇上处理政事,这也是皇上吩咐的。
“儿臣向父后请安。”七皇子对姬桓草草的行了个礼,不等姬桓出口,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姬桓身旁的佟湖一见着这个狂妄自大的皇子,脸都绿了,恨不得现在就好好调教下他,让他知道这宫里的主子是谁。
姬桓也不恼,他抿了口茶,淡淡道:“赐座。”
七皇子坐下后,望着坐在上首的姬桓一身玄墨袍子,金冠束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却更突出他文雅淡薄的气质,母皇见惯了妖艳的男人,难怪姬桓一进宫,就独独偏爱他,吃管了山珍海味,还不许换换口味吗?后宫那些花枝招展的男人们哪是他的对手。
七皇子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姬桓从小就相貌好,人品更是没的说,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求亲的媒婆都快把姬府的门槛踏平了,但他知道姬桓的心可比他的脸黑多了,不知道用这张脸骗了多少女人,他就是个蛇蝎心肠的男人……那些女人还这么趋之若鹜,他一看见姬桓就差点冲上去抓花他那张脸,直接开门见山:“为何不让世女出宫?”
姬桓听了这话,不由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缓缓道:“世女身子不好,在宫中有医术高明的太医调养身子是为郡主着想。”
“我刚刚去欢合殿看了世女,她好得很,还跟我说要出宫。”
“是吗?”姬桓冷笑,将茶盅重重放在桌上,“是你的意思,还是世女的意思?”
“无论是谁的意思,君后你都没有权利让世女留在宫中。”七皇子摆明了是要跟姬桓杠上,说出的话更是不留情面。
“世女年纪轻,又不通医术,哪有太医了解,等她身子好了,我再放她出宫。”姬桓忍着怒气,心平气和的说道。
“外面的大夫也不差,而且太医也可以去王府上诊脉,没必要留在宫中,莫不是君后认为世女激怒了母皇,惹得母皇昏厥想要以此来惩戒幽禁世女吧,您还只是个君后,可不是皇上,哪有这么大的权利幽禁亲王之女,还是说你有不轨之心,想取而代之。”
“荒唐!”姬桓伪善的皮面绷不住了,他指着的手指都在颤抖,“满嘴的胡言乱语,给我狠狠的掌他的嘴。”
佟湖得令,和其余几名宫侍钳制住七皇子,摁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啪啪啪甩了十来个嘴巴子。
七皇子被打的嘴角出血,面颊肿的老高,双目泛着猩红,怨恨的盯着姬桓:“被我说中了?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