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的二人注意到了颜氏。
她紧张、焦虑、担忧、害怕……
多种情绪交织,在她的眼睛里呈现,还有泪水,汹涌而出的眼泪。
滚落在地,却硬生生地砸在了两个年轻人的心头。
心头涌上难言的愧疚和心疼。
颜氏该是担心的。
怎么能不担心了,虽然有安哥儿陪着她,可到底阿珩是她的亲骨肉,儿子生病了,却不能看,不能亲自在一旁伺候,虽然是没累着,可心头的担忧和紧张,那是比身体上的累还要强上百倍千倍的啊!
可他们却硬生生地将颜氏推了出去,让她凭空的站在另外一个四面封闭的地方,独自想象着自己的儿子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许婉宁隔三差五地会派人过去送信,报喜不报忧,可到底解不了一颗拳拳的爱子之心。
二人进来大厅之后,一撩衣袍就跪下了。
“娘!”
颜氏扑了过去,去拉许婉宁,心疼不已,“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裴珩没有起来。
“娘,阿珩知错了。”
“娘,阿宁也知错了。”
小夫妻两个说着没头没尾巴的话,让颜氏心惊肉跳,她谁都扶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别只说知错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她急得都快要哭了。
许婉宁见她着急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连忙蹦了起来,“娘,阿珩他没生病,生病不过是个幌子,想要骗住外面的人。”
裴珩也急忙解释:“是啊,娘,我没有生病,我好好的呢。”
颜氏都给弄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他病了要静养吗?外头不是在传,你病了之后瘦弱地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怎么又说你没病呢!”
她绕着裴珩转了转,一脸莫名:“这也没瘦啊,我怎么瞅着比之前还要,还要圆润一些呢!”
看着好好的啊。
许婉宁和裴珩都被颜氏这话给逗乐了。
也是时候该要解释清楚了,有些解释不清楚的,就暂时不解释。
“娘,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生病,我出了一趟远门,外出办了桩事。”
颜氏一下就懂了:“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出了城?”
裴珩点点头:“是,儿子还要瞒过高墙里的那位,只得称病。要装就要装的像一些,只得将您和安哥儿送回许家,阿宁佯装成一心照顾我,又有大夫替我诊治,放话出去,高墙里的那位不得不信。”
他总不能出宫吧!
“可有人说,你瘦了,还有人亲眼看到的啊!”颜氏还有些不信。
“是我来回奔波累瘦了。”裴珩呵呵笑着:“回来之后,阿宁就一日四顿饭好吃好喝的照顾我,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自然马上就长回来了,也圆润了。”
颜氏恍然大悟:“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见颜氏终于露出开怀笑意,解开了她的心结,二人也终于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