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却道:“跪着。”
韩望吃了一惊:“婶子……”
“我叫你跪着。”她又淡淡重复了一遍。
瞧着今日的丹娘似乎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他也忍不住心头惴惴难安。
“婶子叫我跪着,我便跪着。”他忙笑道,一脸讨好。
“我叫你作甚,你就作甚么?”
“这是自然,婶子乃我长辈,婶子又打理偌大的侯府这般辛苦能干,自是要以婶子的话为准。”韩望又见缝插针地说了两句恭维话。
丹娘轻笑:“那我先前叫你别老是过来,你怎么不听?那会子,是没长耳朵不成?”
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即便再蠢,这会子也该听出丹娘心情不是很好了。
她轻轻捻着手指,眼睛也不看他,继续平淡道:“太太叫你过来我府上,是做什么来了?”
“自然是读书。”
“撒谎。”
她缓缓迈进门内,将那份供奉在佛前的经卷翻开。
上头都是韩望熟悉的字迹。
见她这般,韩望有些不安,却又有些期待——自己做的那般缜密,应当无人察觉吧……
谁料,丹娘却撕下一页来,放在烛火上燃了。
随着纸张燃烧,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腻香味弥漫开来。
直闻的人分外恶心,一阵想吐。
说时迟那时快,丹娘伸手扣住韩望的下颌,强行掰开他的嘴,将还未燃尽的纸张混合着火焰,一股脑塞了进去。
他吓坏了,尖叫着连连退后。
可他还是反应慢了一拍。
丹娘下手狠准快,那团纸张带着灰烬被他咽了下去。
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他满面潮红,开始不正常地抓挠起衣服来。
南歌快步往前,挡在了丹娘的前面。
丹娘甩甩手:“不妨事。来人啊,请家法。”
“韩望为晚辈,在佛前不敬,于国丧之时行此不轨之举,合该当场打死!”
一声清冷落下,从外头进来了四位五大三粗、身强体健的婆子来,她们每一人手里都拿着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