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出去老远,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神颇有些不甘,口中嘟囔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花厅怎么了,我做奴婢的就不能在花厅坐着吃口茶不成?!”
丹娘的礼物送到了各处。
与沈夫人不一样,王氏章氏都很喜欢。
两人抚着那些上好的布料,爱不释手。
一个说:“这会子新得了这么多,新衣裳都快穿不过来了。”
另一个道:“还是大嫂嫂有眼光,瞧着料子颜色选得,当真是好。”
将木匣子送到三太太处时,三太太先是有些惊讶错愕,随后打开一瞧竟红了眼眶。
拿帕子不住地擦着眼角,她哽咽道:“难为她有心了。”
说罢,又抓了一把大钱塞进了陈妈妈的兜里。
这可是三太太。
自打过年前那会子闹了一通,她与沈夫人已经是水火不容,顶多是在明面上维持住颜面上的和谐,其实私底下十分不睦。
陈妈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从三太太这里拿到赏钱。
兜里沉甸甸,心里美滋滋,跟三太太道谢也比平常更真心实意,陈妈妈顿时有种左右逢源的快活。
从三太太这里离开,她顺路去寻了女儿芬儿。
绕了两圈也没找到人在哪儿,问了其他当值的小丫鬟,才得知芬儿去后头的园子里拾白果子去了。
正值浓秋,沈府后园子里有一大片的银杏树。
这会子地上满满都是白果子,捡回来晒干了也好,跟着鸡汤一道炖了也行。
最最关键的是,陈妈妈前两日与女儿闲聊时说起自己想尝些个白果子,这丫头竟然放在了心上。
陈妈妈自然心里更美了,提着裙摆一步三晃地往沈夫人的院内去。
她却不知,这会子的芬儿遇上了大麻烦。
后园子占了一大片的地方,落叶满地,簌簌金黄。
风吹过,卷起阵阵沙沙声。
一处隆起的小丘后头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呜咽声,像是猝不及防偷跑出来似的,很快又被人按住了,只成了那藏在腹中的哭泣求饶。
一阵衣裳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男人不正常的呼吸,从背影望去,那男人锦衣华服,不似是府中小厮或是家丁,倒像是个正经主子。
只见他一手捂住那女孩的口鼻,一手去扯自己的衣带。
那女孩早已衣衫凌乱、泪眼婆娑,又不敢拼命挣扎,只能口中不断哭着求饶。
可那男子哪里又能舍得放过。
目光所及之处,女孩的衣襟敞开大半,里头的肚兜都露了出来。
他的眼睛顿时红了:“好人,你给了我,回头我定将你抬成正经姨娘。”
话还没说完,他就扑了上去。
一地落叶,满身狼藉,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隐秘。
待太阳落山,陈妈妈忙了一日回到自己屋内,也不见女儿的踪影,这会子她突然有了些心慌。
忙追问了门房,得知芬儿在半个时辰之前出府去了,拿的还是陈妈妈的对牌。
陈妈妈心头一颤,当即顾不上许多,赶忙追了出去。
他们在城郊安置了一处小院落,也就刚好够他们一家三口居住,芬儿的爹是庄子上的管事,平日里也不过来,这宅院寻常时候都没人。
陈妈妈进了屋,里头黑灯瞎火,一点儿光亮全无。
正当她以为女儿不在这里时,却听里头传来伤心不已、断断续续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