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漓含着泪,握着玄机的手,强撑着叮嘱:“师兄……我的事情,还请别告诉师宋师伯,我不想他们……白人送黑人,为我……担忧操劳……”
玄机垂下清冷的眼:“晚了,师伯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将被子往沈芸漓身上又盖了盖:“再撑一会儿,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其实,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禁术无法挽回。
哪怕他用尽手段,也只能是给沈芸漓减些痛苦。
玄机更是不止一次,彻夜彻夜的跪在祖师爷的神像前,但每一柱平安香都会断裂……
床榻上,沈芸漓也想再撑一会,多陪陪师兄。
可她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进身体,冷入骨髓。
“师兄……我好冷,你……你能抱抱我吗?”3
自从长大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距离,就连简单的拥抱也再没有过。
玄机终红了眼,俯下身轻轻拥住沈芸漓:“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下山办事……是师兄没有照顾好你。”
沈芸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了摇头,流着泪弯起唇角:“师兄,下辈子……我还想做你的师弟……”
说完,她就阖上了疲惫的双眸。
接着,窗外一阵寒风拂过,床头的长命灯缓缓熄灭。
玄机轻声应下,可沈芸漓却没再理会他。
他眼睁睁看着沈芸漓身上的生机尽数断,再也不会言笑晏晏的唤他:“师兄。”
玄机长睫上挂了泪,颤着手掐指算决。
果然,卦像显示,阮楠的孩子降生了。
于此同时,京海一医,顶楼VIp产室里。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骤然响起。
护士高兴的通知:“恭喜宋总,母子平安!”
莫名的,宋远洲心口一疼,脑子里闪过玄机说的那句:“孩子健康落地之时,就是漓漓的死期。”
他嗤笑一声,按下心口的不适。
怎么会呢?漓漓是有大福气,大气运的人。
而且那明明就是玄机在说慌,想要他放弃孩子。
不过没关系,等他安排好孩子就会天清观里去接漓漓。
想到这,宋远洲心里紧绷的铉终于松开。
一天后,他抱着孩子脚印的倒膜,想告诉沈芸漓,自己已经把孩子记在了她的名下。
接着,再次顶着漫天大雪,徒步回到天清观。
走进偏殿,宋远洲才现之前他和阮楠一起住的院墙被拆了。
而隔壁竟然连着沈芸漓的房间。
他走进,才现屋内空无一人,大殿内传来若有若无的梵音。
这是在早课?
宋远洲心念微动,赶忙调转脚步,到大殿寻找沈芸漓。
不料刚到门口,就看见殿内四处挂上了白灯笼和丧布。
宋远洲上前,想要进门,却被观里的弟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