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漓的眼眶忽然被沉香熏得涩,连指尖嵌入掌心也不自知。
玄机清冷出尘的脸上少见的有了怒意:“宋远洲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漓漓,你们宋家不可能有今天……”
“荒谬!”宋远洲眉眼森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宋远洲能将宋氏做到京海第一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靠什么卦象和这几具平平庸庸的泥塑!”
这句话将沈芸漓砸的懵住。
她脸色苍白,气的声音都在颤:“宋远洲,你觉得我们算的不对,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就好。”
“但这是在三清殿,请你对祖师爷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话落,殿内一片沉寂。
宋远洲和沈芸漓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像是自我折磨般,她不禁又想起从前。
每次争执,宋远洲就会率先低头顺着她。
堂堂总裁,竟然自己动手做蛋糕,淘古玩哄她高兴。
整个京海,都说宋远洲爱她高过公司,子嗣,甚至生命……
可究竟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幅摸样?
沉思间,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从殿门前传来。
“沈天师,我来找孩子爸爸陪我去产检。”
沈芸漓回望去,和门口巧笑嫣兮的阮楠四目相对!
阮楠仿佛对殿内的尴尬气氛毫无觉察。
她在沈芸漓复杂的目光中,自然的上前挽住宋远洲手臂:“我已经等你好久了,我们离开好不好,这里的烟熏得宝宝很不舒服。”
说着,她就拿起宋远洲宽厚的手掌去贴她的小腹。
宋远洲没拒绝。
他淡淡掀起眸子,冷冰冰看了沈芸漓一眼。
接着扶住阮楠,走出大殿。
两人亲昵的姿态如针尖刺进沈芸漓的眼里。
明明这里是她的家,她才是宋远洲的原配妻,为什么她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沈芸漓身形狠狠晃了晃,她扶住殿内大柱,不由的去想。
是不是宋远洲找借口爽她约的时候,都跟今天一样,在和阮楠你侬我侬?
他口口声声说的,等孩子生下后就和阮楠断掉,又有几分可信?
玄机见沈芸漓脸色苍白,上前劝慰:“漓漓,商人本来就重利,你……”
“谢谢师兄。”
沈芸漓撑起起一抹难看的笑:“不用安慰我,也别让我的这些俗事,打扰到师兄修行。”
她说完,失魂落魄的回了禅房。
天清观修行讲究随心随性,所以就算沈芸漓白天休息也没什么。
可她一躺倒床上,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宋远洲摇出来的卦。
不管他们三个之间怎么纠缠,孩子总是无辜的。
沈芸漓心存善念,顾不上身体疲惫不适,起身沐浴更衣后,再次拿出铜钱龟甲,占卜宋远洲孩子的命数。
随着铜钱撞击龟甲,清脆的响声不断传来。
她的胸前也越来越闷,像是被大山压住。
到铜钱落地时,沈芸漓几乎无法喘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