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取出蛊虫,就只能剖心。
许久之后,他才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大可以回观。”
沈芸漓却望着门外的青山愣神。
宋远洲对她不好吗?
刚结婚时,合作方一个总裁在宴会上让沈芸漓难堪,宋远洲直接折断了他的手臂。
他说漓漓,生意可以再做,钱可以再赚,但你只有一个。
只要有我在一天,谁也不能欺负你!
后来宋氏蒸蒸日上,宋远洲更是把她捧在手心,千娇万宠,要星星不给月亮。
山间清风徐徐,和回忆一起化成刀,刀刀刺进沈芸漓的骨髓。
她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泪:“他对我挺好的,从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是挺好的。”
可就是因为太好了,背叛才更加让她痛不欲生。
见她这样,玄机也只能轻声叮嘱:“你的房间没变,先休息,明日会有贵客上门。”
说完转身离开。
沈芸漓思绪沉沉的看了眼祖师爷像,半响后才收起视线回房。
可哪怕是回到观中,她也依旧无法静心。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翌日清早。
沈芸漓早早起来做早课。
不想一到三清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跪在那里,信誓旦旦得对着三清像认错。
“是我对不起漓漓,不该让她伤心惹她生气,只是孩子的事情是我母亲的毕生心愿,我不能不孝。”
宋远洲言之凿凿:“我誓,只要孩子平安生下来,我就和阮楠断绝关系,否则就让宋家气运断绝,家破人……”
沈芸漓心一紧,立即出口制止:“远洲!慎言!”
宋远洲高大的身躯一颤,立即回过头:“漓漓?”
他连夜上山,眉梢眼角满是疲惫,唯独看向沈芸漓的眼神炽热明亮:“你原谅我了吗?”
沈芸漓攥紧手指,‘原谅’两个字如同生铁一般卡在喉间。
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宋远洲的眸光黯了黯,也只剩沉默。
许久之后,他回头拿起面前竹筒签卦:“祖师爷在上,望你懂我诚心,让阮楠平安诞下麟儿!”
说完,宋远洲开始摇晃签筒。
不一会,竹筒中有卦签掉落在地。
沈芸漓下意识垂眸去看,接着瞳仁一缩,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
卦象显示,这个孩子——
注定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