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尊上夺婚的消息传来,她才重新燃起丝丝希望,或许,除去她之外,尊上才是最不愿看到他们结契的那个!
听说尊上如今将那位神女大人软禁于洛华宫,丝毫没有放人的打算,她心里记挂着他,不惜豁出脸来青离宫看望劝诫,怎知会被他这般对待?
“蔚然,听本君一句劝,莫要自讨无趣了,你也知道,青离不是藕断丝连的人。”墨月啜了口茶,淡淡开口。
蔚然捂着受伤的肩臂,像是破罐子破摔般连连冷笑:“我是自讨无趣,他便是痴心妄想!”
青离抬眼,目光如淬寒冰。
蔚然被他这模样吓退几步,愣是硬着头皮认真道:“我说得不对么,且不说尧音神女血脉何等尊贵,单就尊上那道坎你过得去么,即便你如今位及神君,又怎能与那些上古神族相提并论?何况尊上修为高深,他若不愿放人,你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躲在宫中自怨自艾罢了!”
“再者说,尧音神女痴恋尊上千万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如此浓厚的爱恋,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现下肯与你在一起,也不过是……”
“唔……”她话至一半,又是一束强光,整个人直直仰倒在地,口中血腥味浓。
蔚然手掌撑地,身子往后蠕动,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他是真真正正……毫不留情。
“滚出去。”
青离绯唇微动,轻轻吐出三个字。
蔚然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子,与记忆中冷若冰霜的少年几乎重合一处,分明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她吃力地爬起身,忙不迭朝外跑,不敢再做停留。
墨月眼瞅着蔚然走远,转头轻咳一声:“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看神女对你认真得很。”
青离垂下眸,遮住幽深褐瞳,抚上掌中小小的聚灵鼎:
“我知道。”
冰临寻遍凡间,也没能找到绿桑的身影,后来还是偶遇下凡布劫的澜水上仙,才得知师父大婚被抢,绿儿闯闹洛华宫的消息,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天界。
这期间,他再没遇见过辛漾,更不知她后来又是如何,天道在上,她的一意孤行连累了多少仙人,她与魔族勾结又祸害了多少苍生,此番自有因果。
前世为辛漾挡劫魂飞魄散,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但当看到绿儿所遭受的一切后,他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憎恨厌恶,是对辛漾的厌恶,更是对自己的厌恶。
“冰临师……”银桐在神女宫无聊得揪叶子,抬头发现冰临师兄正站在门口,很是欣喜,脱口而出便要喊他的名字,可转念又想起小绿绿,瞬时拉下脸,撇嘴不说话了。
冰临兀自走近:“银桐,绿儿呢?”
“不知道。”银桐没好气。
冰临知道银桐在为绿桑抱不平,他默默抿唇,往四周扫了一眼,很快便发现站在宫墙后的绿桑。
“绿儿。”他快步走进,只见绿桑交叉双臂,原本鲜活灵动的眸子此时正冷冷看着他。
“绿儿,你听我说,我……”
“冰临师兄,”绿桑冷不丁打断他:“我马上会拜神女大人为师,以后我们便是同门师兄妹了。”
冰临心尖刺痛了一下,前世时,便因为这同门师兄妹的名头,他和绿儿迟迟不得正果,后来他一力护着辛漾,他们关系便更淡了,直到他死去时,绿儿才现身不顾一切替他收集魂魄。
“绿儿,我……喜欢你,不,是爱,我爱你!”
绿桑瞧着他,忽而笑了笑:“可是冰临师兄,我已经答应父皇,待历劫之后,便嫁去青丘一族。”
冰临眸光骤变:“青丘一族?”
“对啊,父皇说,青丘有上古神的血脉,也算是半个神族,而且里面的人都生得漂亮,反正我是不亏的。”
“绿儿,你的婚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冰临微微抿唇:“总有一日,我也会如青离神君一般,飞升上神。”
绿桑无谓地耸耸肩:“或许吧,可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婚事本就应由父皇做主,日后你我只是同门师兄妹而已,不对,神女大人应该会将你逐出师门的吧。”
冰临捏着剑的手泛起青筋,半晌后才道:“绿儿,你当真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了么?”
绿桑一下子跃出墙外,声音清脆如铃:“不给。”
除去闭关或重伤,一般而言,神体无需寐眠,当然寻常的瞌睡便另当别论了。
但这次,尧音竟不知不觉大梦一场,醒来时依旧在洛华怀里,维持着睡前的姿势分毫未动。却
她皱眉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稍稍用力,试图挣脱,却听他沉醇的声音自耳畔处传来:“尧尧,别动。”
尧音再也忍受不了,话语如冰:“你放手。”
洛华下颚抵着她额侧,双眸缓缓打开,亲密地又将她拢紧了些:“尧尧,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