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攻下雍州和缙州,下一步就是带兵一路打到凤京府。如今陛下病重,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楚凌钧说。“陈湛,让大家都进来。”
“是!”
九月中旬,北境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在段愉辰的率领下,赤影军十分迅速地攻下雍州和缙州,北凉军被迫退到潆水以北。
紧接着,赤影军就开始攻打璩州和云州。
这二州先前并未落入北凉军之手,均由当地守城军驻守。随后,楚凌钧又派了人前往这二州,僵持十余日,守城军和燕梧军一直在死守,最终虽然守住了,但段愉辰显然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一直每日都来侵扰。
大家这才发现,段愉辰的意图,根本不在攻城,而是要消耗燕梧军的兵力和物资。
楚凌钧握紧了拳头,这个段愉辰,从前从不曾领过兵,如今打起仗来,在军事谋略上却颇有天分。
僵持了十多天,燕梧军中的火器消耗了大半,而就在这个时候,赤影军却突然放弃了攻城,绕路准备南下。
看其行军的方向,确实是前往凤京府的道路。
最终,楚凌钧留下了五万兵马,命赵淼和卫远等人守在北境,严防北凉军再次袭击;而他和陈湛率领剩下的人回凤京。
途中路过煊州、交州和昭陵郡,双方交战数次。燕梧军伤亡虽然不多,但是诸多军械物资却消耗得极快。
虽说赤影军也在消耗物资,但是补足得也很快。到了九月底的时候,燕梧军中的军械物资已经消耗殆尽了。而赤影军的物资却十分充足。
楚凌钧这才发现,段愉辰是拿他自己的钱来补充军中所需的军械物资。
“侯爷,我们已经没有预算补充火器了。”
陈湛十分心焦。“这打仗打得花钱如流水,以前跟北凉军对垒,也从来没这么费银子啊。”
军帐中,楚凌钧面容也十分凝重。
“是啊侯爷,这打得哪里是仗,这是拿银子打水漂啊。”
在场的一名参将道。
楚凌钧斟酌好一会儿,最终默默道:“我上一道奏疏,看看户部还能不能再批一笔物资。”
“我的侯爷啊别开玩笑了。”
陈湛无奈道。“先前万岁爷下旨,让您立刻回京候审,怎么可能指望宫里给您批银子呢?”
“陛下先前已经病重,朝中政务都是内阁在处理。”
楚凌钧说。“若是能走内阁直接批银子也未必不可能。”
陈湛摇摇头:“不成,我信不过内阁那帮酸腐文官。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银子能批,走完流程起码要一个月,赤影军都要打到皇宫门口了。”
听了这话,楚凌钧不由低叹。他自然知晓,陈湛所言在理。可是眼下,却也别无他法。
“军中军械物资,还能供应多久?”
楚凌钧低声问道。
“若是保守些,还能坚持半个月吧。”
陈湛说。“但若要强攻,可能三天都不到。”
“先不要主动出战。”
楚凌钧思索片刻说,走到案后,铺了纸,并开始研墨。“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侯爷还是打算上折子?”
陈湛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