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物,能够让人忘记某一个人?”冯橖问。
张景垣听得皱眉:“你是说单独忘记某一个人而不是失忆?”
冯橖点点头:“对!”
张景垣听完,苦笑:“没有,至少我还没发现,要真有这么好的东西,我自己都想吃一颗!”
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冯橖一眼。
但冯橖这会儿一心想着贺南章失忆的事情,根本没听进去张景垣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不对,不对……”冯橖兀自摇头:“贺南章只是撞到了头,连左钟瑶都记得,唯独不记得我,不会这么巧的!”
“贺南章不记得你了?”张景垣也被冯橖的话震惊了,目光不可思议的盯着冯橖看。
冯橖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他母亲跟他说,我只是他结婚当天逃婚的对象,他信了,而且要跟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田晓叶交往,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带田晓叶给他母亲看的!”
张景垣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仔细思考着能导致这一切的可能性。
冯橖又补充道:“左钟瑶知道我的一切,还拉我去做过研究,她甚至研发出了能够短暂克制我变异的药物,她对我了如指掌,不是没有可能研制出只针对遗忘我的药物,我怀疑这次让贺南章去救灾不过是贺轻舟打的一个幌子!”
张景垣接二连三的被冯橖的话震惊了:“贺伯伯?”
“在其位谋其政,他现在处在这个位置,很多事,都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得为天下人打算,人类永生的诱惑力实在太大。
眼下这种情况,让左钟瑶来研究我,可能已经是他为我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抹去贺南章对我记忆,是他不愿他们父子有一天因为我反目成仇!”
冷静下来的冯橖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张景垣闻言,愣了一下:“这些目前都只是你的推测,如果真爱一个人,即便被药物控制了,心里的感觉也是还在的,我这边想想办法,你也尽你最大的努力唤起南章对你的记忆,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
冯橖没想到张景垣能说出这样的话,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既感激又感动。
她爱贺南章,的确不想就这么认输,也不愿沦为一个没有感情的试验品。
傍晚,霞光满天,夕阳挂在天际挣扎着沉没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冯橖开着车一路从市区来到了向阳村。
贺南章家里灯火通明,冯橖下了车便直奔院儿里。
“唉唉唉,夫……安小姐……”贺家的佣人张嫂想要拦住冯橖,却响起王芝先前的交代,立马发现自己称呼不对,于是急忙改口。
但冯橖已经进到了屋里。
诺大的客厅里不见贺南章的影子,冯橖正要往楼上去,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原来是运动后的贺南章回来了。
贺南章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大背心,搭配一条同色系的大裤衩,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正在门口换鞋。
冯橖走过去,感受到有人靠近,贺南章转头,发现是冯橖,缓缓的直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