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能卖个人情。可是治好了他,他赢的概率又会变大……不行,她还是得想办法跟老大见一面,把话都跟她说明白了。该怎么做,让她自己选。……而宫中,林羽仪正有条不紊地带着子桑良辰去上学。负责教皇子公主的,自然是京中很有学识的大儒,可林羽仪听着夫子的课,却觉得,讲的还不如她家的先生——恣如晦!怪道是未来丞相,满腹学识,自不是这些沽名钓誉之辈可以比的。可以说,恣如晦教她们一节课,相当于这个先生教十节。一上午下来,除了坐得腰酸背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简单的知识他讲了八遍!林羽仪想,这课若是由恣如晦来讲,恐怕定是要引经据典,从而抛出更多的知识点来。而不是这样枯燥乏味地一味死学,简直乏味。子桑良辰似乎感受到了林羽仪的困意,毕竟,她昨天睡得太晚了,又是第一天离开家,离开娘亲姐妹,还有一些不太适应。再加之,这个老先生教课实在是寡淡,故此,林羽仪忍不住捂嘴,偷偷打了个哈欠。子桑良辰悄悄靠近林羽仪,低声对她道:“姐姐可以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反正马上就要下课了,不会被发现的。”林羽仪摇摇头,她轻轻笑笑。也压低了声音:“不用,反正也快下课了,等下了课,我再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反正距离下午的课还有一个半时辰。足够她补一觉了。“好吧。”子桑良辰见此也没有刻意坚持。反倒是今天,子桑荣的目光一直在二人身上,又想到,今天早朝,他肯定会得到一群人的参奏,故而心里又怕又怒又怨恨。直接站起来道:“夫子,那里有人交头接耳!”子桑荣指着子桑良辰的方向。林羽仪简直被他蠢无语了,可脸上却还维持着那抹淡淡的笑。夫子顺着子桑荣的方向看了过去,子桑良辰一派磊落态度。那夫子自然也听说,昨天发生的事。他是实在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却又因为子桑荣的直接举报,而不好太过明显的徇私偏袒。只能问子桑良辰:“你刚刚真的如五皇子所说,交头接耳了吗?”那夫子的模样,分明是在暗示子桑良辰。只要他不承认,他便把这事含糊过去,给一旁的子桑荣明显气得够呛!子桑良辰点头:“有。”他和姐姐都已经订婚了,说几句话怎么了?这个回答,让老夫子有些为难。他没想到四皇子如此光明磊落,竟连简单的欺骗都不屑于做,不免觉得有些自惭形秽。可又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夫子又不得不继续问:“四皇子为何交头接耳,不认真听课?”子桑荣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子桑良辰道:“因为林姐姐好像有些困了,我跟她说,可以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她没同意。就这两句话,没有旁的。”可子桑荣哪里肯放过他?“说了就是说了,跟说几句有什么关系?”事情发展到这儿,不小小惩戒一下子桑良辰好像有些说不过去。纵然他再有理由,也是违背了课堂的规矩。老夫子刚要开口,就听林羽仪道:“夫子。”她起身朝夫子行了一礼。然后才说:“夫子赎罪,殿下也是关心臣女,臣女昨日刚刚进宫,上午便被文妃娘娘宫中的嬷嬷罚站雪地里一个多时辰,下午又发生了,我家殿下和五殿下的事。臣女一时筋疲交加,这才有些困倦,殿下仁心,才问了我两句。不想打乱了上课的规律,还先生赎罪。”她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子桑荣和他妈一路货色,都喜欢恃强凌弱,狠毒卑鄙!这跟直接骂他有什么区别?“你?”子桑荣拍案而起。夫子皱眉:“请五皇子坐下!”了解了事情的缘由,他怎么可能还要处置子桑良辰?倒是子桑荣,越发没个规矩了。“都继续上课!”子桑荣明显不服气,夫子也严厉了态度。他想着,反正待会儿下课,就能打听到皇帝如何裁决这位五皇子,他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左右,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一节课下来,子桑荣看子桑良辰更加咬牙切齿了。他简直恨到不行,他身边陪读的是户部侍郎的长子—栾胜。那人也一脸凶相,可看向子桑荣的时候,满脸讨好。他家可是忠实的五皇子派,他的父亲不仅在朝堂上多次弹劾大皇子的人,栾胜还经常为了讨好五皇子,带他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当然,栾胜做事比较隐秘,又有父亲撑腰,文妃遮掩,所以大多时候都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前几天,子桑荣不慎打死了个宫女,就是因为那个宫女,发现了子桑荣连和他,卖官鬻爵的事。没办法,子桑荣每次出去,花销都实在太大了!而且子桑荣每次出行,还都要有太子的排场,哪次去玩都跟散财童子一般。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有王氏酒楼这个钱袋子在,子桑荣还是经常钱不够用,需要靠卖官来赚银子。他对子桑荣一脸谄媚,压低了声音:“五殿下,先不跟他们计较,等过了这段,把眼前的事解决好,微臣有100个办法,搞死他们!”栾胜看向子桑良辰和林羽仪的眼神明显阴恻恻的。就好像冬日里的刀子,朔风凛冽,刀刃上又淬满了毒!子桑良辰却是漫不经心的抬头,对上栾胜阴冷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漫不经心,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他手指轻点着桌面。却暗暗安抚着蛊虫。不着急,再让他嚣张一会儿。等天黑了,就有得他哭的了!他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子桑荣更加愤恨。林羽仪碰了碰他:“下课了,我们走吧。”这先生讲课忒无聊,她现在就想回去睡觉。子桑良辰那张好看的脸转过来,对着他笑得乖巧,就连声音也很乖。他点头:“好。”好像刚才那个挑衅子桑荣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