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从正厅之中搬来一把椅子,夏景昀坐下,“洪老爷,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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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外,蒋家和张家的两位老爷就被无当军带了过来。
瞧见这一幕的二人,迅速地和洪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洪老爷那慌乱的心绪稍稍安定了几分,建宁侯居然把他的盟友也叫来,这样的昏招,他不好好利用都对不起自己半生浮沉的手段!
到了场中站定,蒋老爷小心翼翼地道:“建宁侯,您这是何意?将我二人唤来,又是有何见教?”
夏景昀左右看了看,指着这些披坚持锐的甲士,“你们看不出来吗?”
洪老爷知道局势到了最危急的关头,立刻出面当起了急先锋,“建宁侯,当初东方平之乱,洪家未曾被挟裹,此事已有定论,建宁侯莫非是要出尔反尔?”
夏景昀眉头一皱,“谁说的是因为东方平之乱?”
“那就更没有道理了!”洪老爷冷哼一声,“建宁侯在雨燕州推行新政,我洪家几乎是倾尽全力支持!清丈田亩、稽查户籍,我洪家不曾有过半分阻挠!不仅如此,我们为了方便朝廷行事,还清理佃户,以明晰田亩之权属;遣散奴仆,以充实朝廷之丁户,不计较一家一姓之得失,只为了一颗为国为民之忠心!你如此对待这些忠义之家,你就不怕天下士绅寒心吗!”
说到最后,洪老爷的声音都带着一腔悲愤,看上去真就如同忠臣受屈,义士蒙冤一般。
蒋老爷也连忙道:“是啊建宁侯,我等已经倾力配合了!还要我们怎样啊!”
张老爷附和道:“侯爷,不论是东方平之乱还是此番新政推行,我等都是坚决站在朝廷一方的,您这些刀兵甲士到底是何意思啊?难道要向我等忠义之士开刀不成?”
陈富贵站在身后看着这阵仗,心头也是暗自咋舌,若不是公子做足了准备,就凭着先前那些事情,鲁莽地冲上去,怕是真的要被挤兑得下不来台!
夏景昀笑了笑,“我也没说我是因为新政的事情来找你的啊?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洪老爷面色微变,想不出来自己还有哪里出了问题。
“想不出来?”夏景昀挑了挑眉,“还是不敢想?”
他的语气陡然一沉,“就在昨夜!你唆使你府中死士,在城外营中制造杀戮,导致三十六人丧命,数百人受伤!如此骇人听闻之恶行,你们有何颜面自称忠义之家!有何胆气自称为国为民!”
“建宁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眼见夏景昀说到最要命的事情上,洪老爷也豁出去了,当即高声反驳,“这凶徒是我洪家之前的奴仆不假!但是他已经被遣散出我洪家,已经不是我们洪家人,而是朝廷登记造册的平民了!你岂能因为外人所行之凶而怪罪到我洪家头上?”
“我们配合朝廷新政,释放奴仆,充实朝廷丁户,这是朝廷自己没有管理妥帖,以至于起了纠纷,酿成惨剧,怎么就成了我洪家的错了?我还是那句话,老夫和洪家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你是中枢重臣,是高高在上的侯爷,是当朝太后娘娘的义弟,位高权重,权倾天下,你要拿了我小小一个洪家的命,谁也拦不住!但是你要给我洪家扣上这等罪名!我洪家死也不会同意!”
站在洪老爷身后的洪家大少也振臂高呼,“对!我洪家不同意!”
洪府管家也同样跟着高呼,带动了整个洪家人齐齐呼喊,那声势,突出的就是一个【强权灭我如何,不改其志,毁我如何,不减其忠】,主打的就是一个闻者感动,见者心痛。
夏景昀冷哼一声,招了招手,“带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陈洪就被带到了场中。
瞧见他的刹那,洪家大少和管家的脸上都闪过难以控制的慌乱。
洪老爷倒是稳得住些,色厉内荏,“建宁侯,我们方才就说了,此人已经不是我洪府中人,他之所行,与我洪府再无关系!你要取老夫人头,何须如此手段!”
“呵呵!”夏景昀淡淡一笑,“与你有无关系,跟他是不是你府上之人有何关系?难不成买凶杀人,唆使行凶,就必须要是自己府上的人才算罪孽?本侯看的,是口供,是证据!”
洪家大少忍不住开口道:“这等贱民之言何足为信!”
“我放你娘的屁!”
这一声喝骂,来自他口中的贱民,陈洪。
看着这个曾经跪在自己面前舔自己靴子都嫌脏的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自己,洪府大少目瞪口呆旋即暴怒,“反了你了!”
洪老爷回身就是一巴掌甩回去,“闭嘴!”
他发现陈洪行动无碍,衣衫整齐,显然并未受过严刑拷打,但此刻却敢站在他们面前来,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夏景昀嘲讽般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陈洪道:“陈洪,将内情都说出来吧!”
“是!”
陈洪毕恭毕敬地点头,然后开口讲述了事情的情况。
缓缓说完,洪老爷感觉天旋地转,他没想到,陈洪居然真的和盘托出了一切。
这可是他精挑细选的死忠,他还有对方的妻儿在手,对方怎么敢这么毫无保留地说出了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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