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人对此十分赞同:“亲生的就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永远都比不了,毕竟血浓于水,生母永远都是最好的。”
兰贵人一脸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微微颤抖,显得十分夸张:“娘娘实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娘娘,您本不必在乎臣妾等人,但却处处为臣妾等人考虑,如此如海似渊一般深厚的恩典,臣妾等人实在是无以为报。唯有倾尽全力,为您腹中的小阿哥扫平障碍,如此才能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俪珠微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兰贵人起身。
她的神色从容淡定,语气从容平和:“你们放心,你们既然投靠了本宫,荣华富贵都是少不了的。来日本宫当了皇太后,你们自然也都位列太妃太嫔。至于本宫的孩儿,你们到底也算是他的庶母,若是让他犹如孝顺本宫一般孝顺你们,这自然是强人所难,想来你们也不会信的。但本宫可以保证,至少你们将来的待遇不会比淑惠太妃和宁悫太妃要差。”
顺妃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果断决绝,郑重其事地起身行了一礼:“臣妾这就回去修书一封,让佟佳一族全力支持小阿哥。”
淑嫔的神色同样坚定无比,她同样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郭络罗一族也将全力支持小阿哥。”
贤嫔微微眯起那狭长的双眸,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四部那拉氏之中,虽然眼下有一大半都汇聚在了大阿哥身边,但是仍有一小半是听臣妾号令的。那些如今投靠了大阿哥的人,臣妾也有法子让族人去争取,臣妾坚信他们都是识时务的俊杰,定能分辨得出谁才更值得投靠。”说话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神情,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定嫔起身,双手恭顺地交叠置于身前,语气诚恳:“万琉哈一族虽日渐衰微,但只要皇后娘娘您一声令下需要,臣妾的阿玛额娘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率领万琉哈一族为娘娘您倾尽一切,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成贵人目光凝重,咬着牙行了一礼,同样一脸郑重:“戴佳一族虽然人微力薄,在众多大族之中显得势单力薄,然而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戴佳一族也愿意为皇后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通贵人抬起下巴,神色急切而又激动,忙不迭地表起了忠心:“臣妾兄长手中有几百将士,娘娘若有差遣,臣妾的兄长定当率领将士们听凭娘娘调度。”
布常在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兆佳一族愿意出人出力,只要娘娘吩咐,臣妾等定当全力以赴,请娘娘尽情吩咐。”
恪贵人不敢迟疑,同样连忙起身表态:“张氏一族……”
而后,剩余的几名嫔妃接连表态,全都目光炯炯,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打定了要和俪珠荣辱与共的主意。
俪珠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目光威严而又充满期许地开口:“诸位的决心本宫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既然诸位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本宫还有本宫腹中的孩子共进退,同生死,那么本宫可以明确地告诉诸位,诸位来日一定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感到庆幸。但如今本宫的孩子还未出生,一切不必操之过急,诸位暂时还是让各自的家族努力发展势力,不断壮大。本宫也会传令宫外的李家,让他们全力相助诸位的家族。等到本宫的孩子平安出生,成功立住之后,便是大清易储之日。至于再往后,等本宫的儿子登基称帝,你们的家族是少不了一个从龙之功的。”
届时,只要这群人的家族不作死,又可以继续繁荣兴盛几十上百年了。
众妃齐齐俯身行礼,齐声高呼:“臣妾等人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
毓庆宫。
太子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内殿之中,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时不时抓起手边的酒壶,猛然灌上一口。
他的身边已经堆了好几个酒壶。
虽然宫中常备的是米酒和黄酒,度数不是很高,但也经不起这般牛饮。
太子的奶娘和姬妾都曾前来劝过,但是全都被太子赶了出去。
何玉柱神色慌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脚步匆匆地赶到太子跟前,声音颤抖地回禀:“殿下……”
太子双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歇斯底里地咆哮:“滚!全都给孤滚!”
何玉柱被吓得浑身一颤,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赶忙低下头,声音愈发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惶恐:“殿下,大阿哥求见。”
太子听到“大阿哥”三个字,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
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胤禔?这个狗东西!他为何要见孤?难道他也是来嘲讽孤的?”
说着,太子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何玉柱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犹豫了片刻,才硬着头皮低声劝道:“殿下,大阿哥从前虽然与您多有龃龉,但是如今皇后身怀六甲,想必大阿哥此刻比您还要着急,您或许可以见上一见。”
太子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酒瞬间醒了一大半,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随后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吩咐:“传他进来。”
少顷,身材魁梧的大阿哥迈着大步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抹凝重之色,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大阿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声音低沉:“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向大阿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讥诮道:“平日里你与孤见面,除了正式场合,你不得不对孤行礼,私底下你几乎没有对孤行过礼,今日怎么一改往日的傲慢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