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微微颔首,神色间带着一丝期许,但仍保持着冷静:“确实有这个可能。”
康熙听闻,不禁感慨万千,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满怀深情:“咱们已经有塔娜这一个女儿了,确实应该有个儿子了。朕的万里江山,未来终究还要交到咱们的孩子手里。”
俪珠轻轻蹙起眉头,缓缓说道:“这时候说这些为时尚早,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吧!”
康熙长叹一口气,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说道:“为夫只希望自己能够多活几年,看到咱们的儿子娶妻生子,如此,为夫也就没有遗憾了。”
俪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康熙的脸庞,目光温柔而坚定,安慰道:“自然得有这一天的,三郎放心。莫要这般忧心,伤了身子。”
康熙满眼疼惜,目光始终停留在俪珠身上,柔声道:“你这些日子食欲一直不好,朕瞧着真是心疼,你受苦了。”
俪珠微微浅笑,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执着:“女子怀孕的时候大多都是这样,辛苦自然是辛苦的,但我腹中的孩子是咱们两个的爱情结晶,一想到这里再怎么辛苦,我也甘之如饴。”
康熙眼神中满是怜惜,紧接着说道:“等你的胎相稳固了,为夫带你去木兰围场,那里山清水秀,景致宜人,又有各种各样的野味,你尝个新鲜,说不定胃口就变好了。”
俪珠轻抿嘴唇,略作思考:“还是明年再说吧!今年出了孝懿皇后的国孝,又该进行三年一度的大选了。”
康熙大手一挥,果断道:“直接停了吧!朕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旁的无需挂念。”
俪珠微微皱眉,神色认真而凝重:“你自然是够了,可太子三阿哥他们的婚事也需考虑,还有其余等着赐婚的宗室子弟怎么办?太子今年已经十八九岁了,也该把正妃的人选定下来了。若是再不定下来,外面的百姓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
康熙深情地望着俪珠:“一切都听珠珠的,你且安心养胎,莫要为此劳神。”
……
自从俪珠怀孕之后,养心殿就变得外松内紧。
俪珠也顺势将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僖贵妃等人,反正俪珠从前也这么做过,倒是不显得突兀。
一转眼,到了七月。
过了七夕节和俪珠的千秋节,宗人府特意在中元节之前挑了个好日子将夏国嫁入了庄亲王府。
俪珠当日虽然没有和康熙一起前去观礼,但是也赏赐了夏果和庄亲王许多宝物,算是给足了夏果和庄亲王面子。
第二日,夏果身为庄亲王侧福晋,专门入宫来给俪珠请安。
她的身姿比之平时婀娜了许多,如弱柳扶风般莲步轻移至殿中,而后盈盈下拜,神色恭谨至极,声音轻柔却十分清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夏果目光始终低垂,不敢有半分僭越之意,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尽显恭顺之态。
嫁给庄亲王的侧福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个多月她一直在宫外接受教引嬷嬷的教导。
她现在的礼仪,可比她之前要强多了。
俪珠斜倚在软榻之上,慵懒地抬了抬眼,嘴角含笑,目光在夏果身上缓缓上下打量,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侧福晋的吉服穿在你身上,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瞧着这气派,倒也衬得你端庄秀丽。”
她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欣慰,同时抬手微微示意,声音温和:“起来吧!”
夏果连忙低头,脸上堆满感激的笑容,娇声说道:“全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娘娘对臣妾的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
说完,夏果缓缓起身,微微抬头,眼神中满是对俪珠的尊崇与感激。
俪珠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当了侧福晋是什么感觉?和庄亲王相处的愉快吗?”
说着,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关切,一只手轻轻搭在软榻的金丝软枕之上。
夏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嘴角上扬:“臣妇这些年跟着皇后娘娘耳濡目染,虽然依旧不及皇后娘娘万分之一,但好歹也学了些许本事,拿捏庄亲王还是没有问题的。庄亲王对臣妾也是关怀备至,事事依着臣妾。只是臣妇初入王府,诸事还需谨慎应对。”
说完,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得意的神情。
俪珠端正坐姿,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目光犀利如剑,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庄亲王的嫡福晋和庄亲王差不多大,如今已经年过不惑了,你对她要敬着一点,在王府之中不要过于跋扈。当然,本宫不是要你忍屈受辱,若是谁想要害你,你只管反击就是。要是她的手段高明,你入宫来找本宫做主,本宫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说到此处,俪珠眼神中满是威严,不容置疑:“记住了,在王府行事切不可鲁莽冲动。”
夏果赶忙再次俯身行礼,郑重说道:“皇后娘娘放心,这些臣妇都明白。庄亲王的嫡福晋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连王府之中的请安都免了。至于另一个侧福晋,虽然掌握着王府中馈,但是她无儿无女,根本不成威胁,而且看着也是一个挺聪明的人,想来不会与臣妇作对。剩下的三个庶福晋,都是给庄亲王生过女儿的,但她们没有儿子,依旧威胁不到臣妇。至于底下的那些普通侍妾和通房使女,那就更不用说了,她们的地位和臣妾差得太远,可谓是云泥之别。臣妇嫁入庄亲王府之后完全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娘娘完全不用担心臣妇会受委屈。”
说话间,夏果眉飞色舞,自信满满。
俪珠满意地点点头,神色舒缓下来:“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在王府里要谨言慎行,莫要落人口舌。凡事多思量,莫要行差踏错。”
夏果愈发温婉和顺:“臣妇遵旨。”
这时,秋花碎步走来,微微欠身,恭敬道:“娘娘,该喝药了。这药可是熬了好一会儿,娘娘得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