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对方手指的离开,温虞愣愣睁开双眼,对上男人那双深邃黑眸。心底升起异样的情绪,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两年前在度假山庄落水,自己也被江耀看了笑话。
似乎每次他落水,江耀都会在场。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冥冥中的定理,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总在江耀面前丢脸。而这一次也相同,记起他下楼前吹嘘的话,温虞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江耀没有拿之前的事取笑他,伸手将他拽上岸以后,从旁人手中取过毛巾裹住他,将浑身湿透还在滴水的温虞,轻松从地面打横抱了起来。
他毫无防备地落入江耀温暖的怀抱里,感知到围裹全身的熟悉气息,他没有由来地鼻尖一酸,情绪难以自持地变得低落和沮丧。
江耀说的话明明那么冰冷,可他的怀抱却总是温暖得,让人止不住地心生眷恋与依赖。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可以做到,一边漫不经心说出玩弄他的话,一边若无其事地包容他对他好。
但温虞明白这不是他的真心,他对待别人也会是这样,没有人能看得到他的心。
他可以在沈凌然面前帮自己,也可以替自己遮掩所有不堪,但他同样会在床上玩弄自己。本质上他与秦成冠毫无区别,但他又和秦成冠是完全不同的人。
温虞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好还是坏,但他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他离开了冰冷残酷的现实漩涡,又坠入了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江耀帮了他很多次,但从此也让他陷入泥潭沼泽。
沈一鸣让人带他们去客房换衣服,随后领走了惊慌失措的沈凌然。江耀把温虞抱进客房里,只等沈宅的人把衣服送过来。
房间里的冷气已经关掉,又是高温炎热的夏日季节,温虞并不觉得浑身发冷,只觉得湿透的衣服裤子,黏在皮肤上有些不适。钦杂
看出了他心中想法,江耀拿走了毛巾,让他把衣服裤子脱掉。趁着对方转身的功夫里,温虞先将裤子脱了下来。扎在皮带里的衬衫衣摆被放出,恰好盖住他腰腹以下的位置,留出一双白花花的腿露在衬衫外。
江耀回来时看见这番风景,不由得轻眯眼眸慢条斯理问:“衣服为什么不脱?”
温虞正在摆弄进水的手机,闻声从床上抬起头看他,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发毛,忍不住将敞开的领口严实遮紧道:“我不脱。”
“真的不脱?”
江耀的目光沿着他脖颈缓缓下移。
“不脱。”
余光扫过陌生的环境,温虞坚定不移地答。
江耀没有再说话,视线停留在他的背上。
泡过水的白衬衫紧贴他身体,欲遮不遮的半透明布料下,温虞光裸的背脊清晰可见,甚至能捕捉到几天前晚上,他在温虞后背留下的吻痕。
吻痕的印记已经很淡,隔着衬衫若隐若现,却将他的背脊衬得愈发光滑白皙。江耀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后领,将他的衬衫衣领往肩膀下拉。
温虞扭过头来看不见全貌,揪住领口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干什么?”
江耀嗓音低沉悦耳,轻笑着诱哄他:“看看你背上的吻痕。”
温虞背对着他信以为真,不自觉就在他的话里,松开了抓紧衣领的手。
江耀解开了他胸前两粒扣子,将衬衫一路褪到他的后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轻按上他背脊中间的吻痕。
温虞尤为敏感地弹起后腰来,声音明显心惊不稳地问:“看、看完了吗?”
“看完了。”
江耀缓缓出声答,“吻痕变淡了,很快就会消失。”
温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江耀声线淡淡,让人拿捏不准情绪:“你看起来很高兴。”
温虞没什么耐心地敷衍过去:“既然看完了,我就穿——”
身后的床单忽然微微下陷,江耀按住他穿衣服的双手,手臂伸入衬衫下揽住他的腰,眼中含着戏谑笑意打断他:“既然变淡了,那我再加深一点。”
话音落下,江耀低头吻住了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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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江耀日记之《我的笨蛋老婆》
我有一个笨蛋老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吵架也吵不赢。
除了可爱和娇气一无所有,被人欺负也只会可怜兮兮地掉珍珠。
但老婆只有我能欺负,除了我其他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