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年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头走了。
室友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他冲着萧年的背影大吼道:荣成宇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萧年回过头来,眼泪已经干了,她的面孔平静而冷漠。
因为穷。
回忆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世界一片黑暗。
萧年睁开了眼睛,面前一片雪白。
视线缓缓地获得了焦点,她认出那是医院的天花板。
旁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年!你总算是醒了!
萧年缓缓地转过头去,床边坐着的正是她大学以来的闺蜜林心儿。
你怎么来了?萧年缓慢地开口,嗓子似乎涩住了,隐隐地作痛。
我听说你出事了,赶紧买机票过来了。林心儿拉着萧年的手,我的天啊,你们这也太吓人了!
在林心儿大呼小叫的叙述里,萧年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晕过去后,负责人把她和孟宁越一起推到了窗边,与此同时,底下用桌椅架起了一个台子,减少了窗口到地面的距离,几个胆大的小伙子爬上台子撑起棉被,接住了他们。
而那个女人则没有出来,据负责人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负责人移动孟宁越和萧年后,转身走进了火场,再没有出来,事后,警方在楼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引起事端的女人最后成了这起事故唯一的死者。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就孟总要拆的那个电子芯片加工基地,你知道吧?那女人是基地里的一个职员,一直以来都神神叨叨的,可能神经有点问题,本来基地的领导是可怜她孤苦伶仃,所以才一直允许她在基地里干,谁知道这次惹出这么大的祸。
那女人可能是因为在这干了很多年,所以就比较偏执,对这有感情,不愿意搬走,就把罪都怪到了孟总头上,她当时抱着一瓶酒进去,负责人本来还以为她是给孟总敬酒来了,结果谁知道她直接一酒瓶砸到了孟总头上。
放心放心,孟总没事,就是晕过去了。林心儿安抚地拍拍萧年的手臂,他就在隔壁病房,伤势还比你轻点,你看看你这腿上的烧伤‐‐以后大概很多年穿不了短裙短裤了。
她还随身带了毛巾和火柴,毛巾被酒浸透了,火柴一点就着,火就是这么烧起来的。
后来的事你大概就都知道了吧?说实在的,你真猛,英勇护夫,可歌可泣。
萧年闭上眼睛,她觉得不对劲。
那个女人的话仍然响在耳边,她和自己对视,轻声道:那么爱他么?
语气哀凉如霜雪,眼神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疯癫的意思。
她突然挣扎了一下:包呢?我的包呢?
她往三楼跑的时候没有拿她的包,包被扔在楼梯上,不知道有没有随着大火化为灰烬。
在的在的,当时服务生给你捡起来了,你的身份证钱包首饰一个不少。林心儿把皮包给她拿过来。
萧年一把抢过来,她在乎的不是那些。
当她看到那把钥匙的时候,她心里微微呼出了一口气‐‐还在。
没有任何信息,但只要这把钥匙还在,就意味着关于那个女人的线索没有完全断掉。
之后有大概一周的日子,萧年一直在好好养伤,他们住的单人病房十分清净,除了换药外,护士们也从不过来打扰,萧年每天看看书和电影,任窗外的阳光一点一点暗下去。